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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听难听!
换一换一!”
小辫子男孩不满:“哪里难听了,小时候我爷爷总哼这曲子哄我入睡呢。”
“就是难听!
吵得我的蝌蚪都吓跑了。”
男孩翻个白眼:“是你自己手笨抓不住!”
他我行我素,继续吹叶子。
虽然曲不成调,但是夏青还是听出来了,应该就是当初芦苇荡孤舟上楼观雪用骨笛给他吹的那一。
清冽悠扬,像是娓娓道来的一个久远的故事。
“这曲子有名字吗?”
夏青走过去,开口问了一句。
男孩被吓得差点叶子拿不稳,抬起头看到是个长得很好看的大哥哥后,才吞了吞口水说:“有,我爷爷说……就叫灵薇。”
夏青轻轻“啧”
了一声。
他低头认认真真打量着鲛人男孩,又道:“那你爷爷跟你讲过灵薇吗?”
男孩闷声说:“没有。”
夏青:“嗯?”
男孩道:“他从来不肯跟我讲海上的故事,说我还小。
可还没等我长大,他就已经被人类杀死了。”
夏青愣住。
在这个世道,以鲛族不如牲畜的地位,他甚至都问不出一句是怎么死的。
他立在风里,宽大的灰袍猎猎鼓动,黑拂过白净的脸,垂眸看人时如风又如霜。
半晌,夏青好奇地问:“我就是人类,你还愿意我说话?”
男孩似乎盯着他的耳朵看了很久,说:“虽然你是人类,但你是扶光仙子带回来的人。
我相信你不是坏人。”
夏青笑了,牵起嘴角:“哦,这样啊。”
夏青从薛扶光那里走出来现在心情有些郁闷,也不想太早回去见楼观雪。
便不修边幅随意地坐到了那个男孩的身边,伸出手在田坝上摘了片叶子,也吹起了那《灵薇》。
下面捉蝌蚪的小孩笑个不停:“哥哥,你吹的比他还不如。”
夏青吐出叶子,说:“他跑调了,我虽然吹得难听,但我的才是正确的。”
小辫男孩不服气:“你骗人!”
夏青两次演奏都被打击也就放弃了说:“你们都是怎么到这个村子里来的啊。”
一群小孩现在都是好奇心重的时候,对夏青充满兴趣,顿时叽叽喳喳围成一堆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起来。
他们被带过来的时候都还小,对死亡、对屈辱、对离散并没有什么概念。
说起往事,眼眸也是清亮无垢的。
有父母双亡差点饿死街边的,又被卖入黑市要被养成贱奴的,也有因为战争被屠村尸山血海中被人所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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