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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姜萱激动站起,“我和他天天晚上睡一起,他的腿好不好,我能不知道吗?”
想到郑西洲远去西南迟迟不归,姜萱心头发慌,扔掉小锄头,头也不回地跑下山。
“不行,我要回去,我去找他!”
“哎,等等我啊,我让柱子哥赶车送你!”
姜萱恍若做梦一般,呆滞地爬上驴车。
二妮儿怀孕不久,不能跟着一路颠簸,只能拉住她的手,低声劝道:“姜萱姐姐,你别慌,说不定不是现在呢,你别忘了我和你第一次见面的时间。”
那是1960年,现在是1958年,还有两年的时间呢。
姜萱回过神,抓紧她衣袖,“哪个腿?”
“左、左腿。”
“二妮儿,如果郑西洲没事,我回来送你一个大礼!”
坐在驴车前面的大柱听得迷迷糊糊,甩着鞭子,憨厚道:“那还走不走了?”
姜萱抹掉眼泪,急得催促:“走!
我赶时间,能不能快点呀?”
她哭得不能自己,脑子里轰隆隆的响,几乎没法想象郑西洲失去左腿的模样。
他那么骄傲,强势又霸道,教她俄语都要动不动拍脑袋,在床上也要欺负她,摁的结结实实不许动。
怎么能、怎么能接受这个事实?
驴车一路飞奔,大柱听着她越来越大的哭声,鞭子甩得更快了,“姜萱同志,你别哭了,俺已经很努力赶车了。”
“我急着回家……”
姜萱呜咽。
“快了快了,马上就到城里了。”
好不容易到达城区,大柱本想把她直接送到家门口,奈何路边堆了不少“土高炉”
,人群乌泱泱的,驴车走得比人还慢。
姜萱等不了,急得半路下车,拿出五角钱塞给他,“柱子哥,你收着,我赶时间,下回我再去村里找你们。”
说完转身就跑。
大柱懵逼地攥紧手里的五角钱,还没反应过来,看着她急匆匆跑远,挠头道:“俺不能收这个钱啊。”
姜萱顾不上别的,拿出平生最快的速度,一路狂奔。
中间碰到拦路的女学生,姜萱眼睛通红,气得骂道:“别挡路,我有急事!”
“同志,为了支援炼钢工作,咱们女同志也该出一份力!
你不剪,我不剪,钢铁何时能炼成……”
女学生摇着快板,追着她努力做思想工作,俨然看中了姜萱一头又黑又亮的头发。
姜萱心急如焚,偏偏被她烦得要命,停下脚,指着前面的护城河,一字一句发狠道:“你再拦着我回家,我去跳护城河!”
女学生一哽,这才看清了她哭得通红的眼睛,张了张嘴,小心翼翼地说:
“同志,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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