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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下几阶台阶,还没离开走廊,顾偕仿佛随口一问似的说:“刚才好像看见你抱了个小孩?”
“啊,那是陈琳姐的小女儿,陈伯伯带过来的。”
“陈伯益和你说什么了吗。”
虽然是问句,语气明显笃定。
“没什么,就是他想退休,希望我劝你接下他的股票。”
“哦?你怎么说的?”
“我说你们生意场上的事情我不懂,也不掺合。
毕竟我就是个花瓶而已。”
“你不是花瓶,”
顾偕轻轻捏了一下柏素素的手,温柔道,“你是我太太。”
柏素素倒是无所谓的样子。
“我要不是花瓶也不会被人当枪使了,不当枪,白马王子怎么会来救我呢?”
她抱紧了顾偕的手臂,“虽然说感谢苦难很矫情,但我真的感谢那些人。”
提及往事,柏素素的语气淡然无波,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让那些痛苦轻飘飘溜走了而没留下一丁点儿伤害。
顾偕非常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别人。
朱砂向来很少提及她的过去,寥寥几次聊到家人时,她眼底闪烁着明晃晃的恨意,让顾偕看了也免不了发寒。
傍晚时刻,天色将熄未熄,点点灯火在薄青暗淡的天光中倏然亮起。
柏素素挽着顾偕的手臂走进花园,笑语交谈被风吹的模糊,宾客们三三两两围在一起,几个穿着白衣服的侍应生端着酒盘穿梭在酒宴中走来走去。
“欸!
正好你在这儿!”
一个身形高大的侍应生背对着他们在倒香槟,闻声转身回头。
最后一缕天光越过海面,穿过忍冬树的层层绿叶,投射下淡泊的光,映照出侍应生侧脸上利落的轮廓线。
颧骨和眼角的瘀青伤痕,给这张冷漠森然的脸增添了一丝不羁放荡的意味。
顾偕举步走过去,黑亮的皮鞋踩在水泥台阶上发出清晰声响,邵俊抬头平静地迎上顾偕的目光。
柏素素站在两人中间,这个角度让她眼中映出了他们无比相似的侧脸。
这时,恰好一阵疾风骤起,春日傍晚凉风飕飕,顾偕的身体一寸寸冷下去。
“顾偕,是不是很像?”
柏素素笑意盈盈地在两人之间来回看,“这位是邵俊,这是我先生顾偕。”
“顾先生,您好。”
邵俊淡淡地说。
“邵俊在纽大读书,假日就在栗壳服务打工。
他确定父母都是亲生父母,看来不能是你失散在外的弟弟……”
·费龙城。
傍晚时分,晚餐还未开始,下午茶的时间已经过了,五星级酒店的餐厅里寥寥无人,只有一两个侍应生候在一旁。
“您知道的,夏普指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