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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叡点头:“钦天监算好了。
差不离。
就算有,也不是这样的大雨了。
不过也有事要请你帮忙。”
秦月公事公办地问:“你先说来听听。”
萧叡道:“我要去主持祭祀驱雨,这次便不带宁宁一起了,孩子们得由你照顾两日。”
秦月答应下来。
~~~乌术在宅子里被困好久,他们北狄之人,本就是云游四方的牧儿,只住在一个小屋子里已经很让人烦闷,这下可好,连出门去玩都不行。
他无事可做,便在家读书,先前教他的先生字写得不大好,而且在王庭要买汉人的笔墨纸砚很是麻烦,如今很方便,几月下来,愣是练出一手好字。
可纵是他性情隐忍,也憋得心绪浮躁起来。
他打开窗户,雨落在桌案上,宣纸被洇出一个个小湿点,由疏至密,将纸上笔锋焦躁的“忍”
字晕开,逐渐模糊。
听说皇帝去做了祭祀,不知这雨何时会停?先是雪灾,后是洪涝。
那位年轻的皇帝想必现在十分头疼吧?天灾有了,人祸也准备齐全,他看着纸上墨水被雨打湿划开后的痕迹,总觉得看上去像是京城的地形,他泼了一砚台墨上去,墨黑沿着水迹蔓延开来,他微微笑起来。
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不但要当可汗,也要做这片膏腴之地的主人。
秦月倚在窗边,微微仰头,望向宫墙的鸦色青瓦连至阴沉天际。
今天早上无雨,乌云铺满穹宇,沉甸甸地压着,似是随时都会坠坍下来,风灌进屋子,把她披散着的长发吹起。
她才起床,只在里衣外面披了件道式袍子,还没梳洗。
她看了一眼,便将窗户关上。
天色太暗了。
屋里还点亮七宝灯。
雪翠正自她身旁经过,端着一盆梳洗用的香汤,秦月问:“何时了?”
雪翠答:“还没到辰时。”
秦月颔首,心想,这会儿萧叡应该已经到天庙,正在准备做祭祀了。
秦月简单梳洗,只略挽发,因今日不打算出门,穿得也朴素,是她惯爱穿的道袍。
那会儿她以道姑的身份进宫,张磐以为萧叡有什么特殊爱好,行李里特地装了几件玄清观带过来的女道袍,他揣测圣意倒也没错,萧叡以前确爱这一口,倒不好说人家心思龌龊。
她有日拿出来穿,觉得还挺舒服,萧叡见了,怔怔半晌,犹豫好久才问她:“你这几年是真有出家之意?”
秦月甚是无语:“是,是,小女子为情所伤,打算了却红尘,出家静心。”
萧叡被她讥讽得落个红脸。
秦月吩咐了早膳,再去看孩子,这会儿宁宁也已经醒了。
小孩子舍不得睡觉,每日有探索不完的事儿,她亲自给女儿梳头,但她虽是女子,以前也钻研过梳发的技巧,可好些年不用,早忘得差不多了,梳得还不如萧叡。
宁宁在镜子的倒影里打量自己略歪斜的发髻,挺嫌弃地说:“还是爹爹梳得好。”
秦月放下梳子,脸不红地说:“那你要么乱着头发,等你爹回来给你梳。”
宁宁现在甚是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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