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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
傅枭眼底赤红,神情几近癫狂,一脚踢翻了离他最近的人。
其他几个人虽然心惊,但也不敢躲开,更奋力地拦在傅枭前面。
“傅总,您冷静些!”
直到傅枭喉头涌上一股腥甜,失了力气,那些人才终于成功按住了他。
医生看准时机,给傅枭注射了镇静剂,然后把他带回了病房。
再次醒来的时候,傅枭在病床上沉默地坐了很久。
也许是镇静剂的作用,他身上仍然有些使不上劲,大脑也有点昏沉。
面对度念的死亡,他还没有一点真实感,总觉得度念还没有离开,只是偷偷跑去了他不知道的地方。
傅枭在床上坐了许久,已经没有了醒来时癫狂的样子,像是恢复了以前的冷静。
他没顾手下的阻拦离开医院,回到了家里。
房子里安安静静的,所有佣人都不敢出声,也不敢抬头看傅枭一眼。
现在度念不在,要是傅枭发起怒来,他们谁也承受不住。
还好傅枭眼也没抬,径直进了卧室,甩上了门。
卧室里的布局还跟那晚一样,那时度念离开得匆忙,连衣柜门都没有关上。
傅枭还记得那晚脸色苍白的度念,站在他面前低垂着目光,长睫被一滴泪沾湿的样子。
还有那最后的一声「阿枭」。
度念那时像是想要对他说什么,可最后却什么也没说。
傅枭感觉心脏像是被无数把刀子切开,疼得他连呼吸都困难。
他走到床边,在度念以前睡的那一边躺下,把度念的衣服紧紧抱在怀里。
可度念已经许久没有跟他一起睡在这张床上了,不管是衣服还是被子,度念的气味都变得十分稀薄。
傅枭感受不到度念的气息,又从床上起来,走到了三楼的房间。
三楼房间也还是那晚的样子。
被他踢坏的门锁歪斜在一旁,床头上还绑着一截被切断的绳索,另一头被他亲手绑在度念的手上。
他往里走了几步,看到浴室里的花洒掉在地上,是那晚他暴怒的时候,用冷水在度念身上冲洗了一遍又一遍。
他还记得那时度念在他手下颤抖的幅度,和被水呛到眼尾泛红的样子。
傅枭不敢去看浴室,他解下绑在床头的绳索,手有些轻微的颤抖。
把绳索解开后,他把被子掀开,在床上躺下。
有什么东西从床上掉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傅枭没有理会,只是抱紧了充满度念气味的被子。
一直放在口袋里的手链掉了出来。
傅枭拿起手链,想起度念垂眸戴上它的样子,心里控制不住地升上嫉妒。
到底是谁送的手链,让度念在那种情况下也要拿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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