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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知道你想我为我们家争一口气,想我们家比得上叔叔一家,想我嫁得好过得好,你的苦心我都明白也很理解,刚刚顶撞你是我不对。
我跟你保证,他比你们想象得优秀得多得多。
陈家并不落魄,相反很有钱,有钱到我应该死皮赖脸牢牢抓住不放的程度。
当初爷爷是觉得我们家配不上陈家才没提这桩婚事的,而且我和他高中就认识了,他人很好。
你都说了我自私,我还能不对自己好吗?从小到大我没有做过一件让你们担心的事,你们应该相信我的选择。
后天,他会上门拜访的,到时候你亲自看看呀。”
她无意于那么俗气地彰显陈聿琛的家世,却知道越是俗
气的东西越是能打动人心。
信息发过去足足有十多分钟,江母的信息才发了过来:“我跟你说了那么多的话,你就记住了我说你自私了是吧?你这孩子,从小就记仇,连父母的仇也记!”
街边霓虹灯光落进她瞳孔,反射出细碎的光,她眨了眨眼,沉默了会儿,回复了一个捂脸的表情包过去,表现轻松。
回到明悦府时已经快十一点了,与母亲的争吵让她整个人情绪变得复杂而低落。
都这么多年了,她何必还和他们起这种无谓的争吵呢。
只是道理是道理,情绪是情绪,人如果能时时掌控自己的情绪,那就太可怕太强大了不是么?
她大概是修炼还不到位吧。
拉开门,客厅和书房的灯都亮着,他应该还在书房工作吧。
不想打扰到他,没发出什么动静,她换上鞋,去岛台那里给自己接了一杯水,慢慢喝了一口,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身后书房的门打开,伴随着不急不缓的沉稳脚步声。
“请尽快送来,麻烦了。”
陈聿琛挂断了电话,走过来看见她站在岛台,背对着他,头发松松挽在脑后,落下的碎发遮在半边侧脸,显得心事重重。
她的情绪很难瞒过他的眼。
“不是说今晚不回来?这么晚了才回家,像只可怜兮兮淋了雨的小猫。”
“外面又没有下雨!”
江羡黎下意识纠正他的话,转身却看见他平静了然的眼。
她第一反应否认了没有下雨,却没有否认自己可怜兮兮的,这就是他的语言陷阱。
他已经洗了澡,身上明明穿着柔软舒适的家居服,却还是带着不沾人间烟火般永恒不变的疏贵矜冷。
他好像是那种永远可以掌控情绪的人。
至少从高中见他的第一面开始到现在,她就从未看过他情绪波动很大的时候。
即便是她提出那么卑劣的请求,提出要和他结婚时,他也不过是微微震惊。
他永远游刃有余,温文尔雅,好像任何问题在他面前都不值一提。
他的洞察能力实在敏锐,看出了她情绪的不好,才会这么问她。
但家里的事,这些家长里短的矛盾她实在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不太想跟他说。
不是觉得丢人,而是觉得自己长到这个年纪了,甚至已经结婚了,还对父母的偏心如此在意和斤斤计较,和父母争辩自己小时候的委屈并为此感到难过而觉得难以启齿。
显得她太过幼稚也太过软弱。
小孩子才会大哭大闹争抢玩具和父母的关注,可是她早就不是小孩了。
“没有,我是有点累而已,才不是什么可怜的小猫。”
她有些倔强地反驳,语气也显得硬巴巴的。
见她不想说,陈聿琛也没有继续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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