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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先是愣了一瞬,紧接着眼泪就跟珠子似的一个接着一个,满眼心疼地看着太子「殿下,才几日未见,你怎么就瘦成这样了?」
在场的太后和皇后不约而同地想,终于来了。
太子还未回话,太子妃快步走到太子跟前,拉起他的衣袖上下左右查看过后,哽咽道,「早知太子如此受累,臣妾该早些入宫的,您这样真让臣妾难受。
」
她说完,不待太子回话,举起手帕蒙着脸「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太子见状,忙低声出言安慰,「太子妃无需难受,我没事,生病的是父皇。
」
曹启皇帝以前见太子妃以这副矫揉造作的摸样对朝臣时,只觉得爽快至极,如今对象换成自己,心里却恨得咬牙,但他已经骂不出口了。
因为他不分昼夜的连续咒骂几天,加上一直躺着不运动,如今的他连说句长句子都要喘气,更别提刚刚被太子妃气后,脑袋正一阵阵的难受。
陆萸这才像想起皇帝似的,立马停止了哭泣,她拿开手上的帕子时,眼眶微红却没有什么眼泪。
她弱柳扶风般走至皇帝床前,行礼,「儿臣听闻父皇生病后忧心过度病倒了,现在才能来看望您,望父皇莫要责怪儿臣。
」
她说着,不待皇帝回答,自顾自坐到皇帝床前,一脸关切,「父皇真的动不了吗?是哪只手动不了?脚呢?还能走路吗?今日天气这样好,父皇不能出去晒太阳真可惜,父皇今日胃口好吗,都吃些什么?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菜?」
太子妃句句关切之语,却句句像刀子似的扎向曹启皇帝的心,他咒骂了几日,火气终于消了不少,也终于认命了。
如今被太子妃这么一问,伤疤又被揭开,心底的怒气再次卷土重来,他忍不住怒喝出声,「给朕住口!
」
太子妃听后,终于停下了没完没了的关切,一脸惊恐又不解地看着皇帝,「父皇,儿臣说错什么话了吗?儿臣是在关心您的日常起居呀。
」
说完,她举起帕子,捂着脸再次「呜呜呜」的哭了起来,「是儿臣不好,定是儿臣带病前来所以让父皇嫌弃了,儿臣这就回去,万不敢在此影响父皇养病。
」
她说着,不待皇帝再次出声打断,立马起身一副痛心疾首地样子看着太子,「殿下,臣妾不该扰父皇休息的,臣妾这就回去。
」
「父皇不是这个意思,你别难过」曹壬低声安慰。
陆萸擦了擦眼泪,转身看着皇帝,「父皇放心,儿臣的病是旧疾,断不会把病气过给您,您若不想见到儿臣,儿臣现在立马离开,但臣妾舍不得太子如此劳累,所以待儿臣的身体有所好转,儿臣就来接替殿下侍疾,还请父皇稍等几日。
」
曹启皇帝听后,再次怒不可遏,却只能颤抖地抬起右手指着太子妃,嘶哑地挤出一声:「滚!
」
太子妃听后,立时吓得花容失色,原本惨白的脸,如今灰败一片,仿佛马上就要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