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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双眼眸相对,喻清渊刹那间落入一汪冷潭之中。
他一怔,而后想到宴尘这条命……
喻清渊轻呼出一口气,低声道:“师尊,你这是什么眼神,本座是你未婚夫君,你就拿这种冻成冰的眸子看本座,怎么,本座入不了你的眼?”
可想而知,喻清渊是以何种心情说出这句话。
宴尘想了想,突然有了些想法,他冷然接道:“不然呢,那我应该如何看你?”
喻清渊:“本座一界之主,师尊说呢?”
宴尘挥手打掉他的手,袖角仿佛忽然冷硬,“碍眼!”
喻清渊听这二字,心间一突,师尊似乎已经对他生出了不好之感……
他又一次捏住宴尘下颚,凑得更近几分,鼻息相触,“本座生得这般容貌,师尊竟说本座碍眼,师尊不喜我,是喜那叶凉州吗!”
喻清渊冷笑一声,又沉言一语:“或是喜那冥渊尊主楚寒轻,喜你那师兄萧辞冰,或是那一心想着给师尊送药的朝元宗宗主贺归桥,再或是……满口将师尊当做心上人的苏成漠!”
喻清渊另一只袖下的手攥紧,即使心中滴血,口中却依然不能不伤他,他抚在宴尘的脖颈之上,一阵低笑悠长,这笑中包含太多,可他只能将一腔倾慕爱意,心疼慌乱压在心间深处,将最疯厉血杀的一切,刨开在宴尘面前。
“原来师尊这一身清冷都是装的,面上清高,背地里耐不住寂寞,勾三搭四……不是贱是什么!”
又是这个贱字,喻清渊几乎是混着血在往外说。
喻清渊缓声:“本座自是知晓我与师尊未曾做过,不曾真正有过什么,可此刻本座不是很确定,师尊是否……还是完璧之身!”
他说完,呼吸几乎滞住,眼中血红看着他。
喻清渊说的当然都是反话,宴尘什么样他清楚无比,之前被叶凉州挑拨疑他伤他之后,他此生再也不会不相信宴尘。
宴尘抬眸,竟一反常态将喻清渊所言认下,“魔君说的都对,慢慢修仙路,我确实耐不住寂寞,找过不止一个人,不过不是他们几个,是魔君不知道的。”
他忽然明了了激怒喻清渊的方法,且宴尘认为喻清渊与他说的倾慕心悦,大概只是一时灵光或随口之言罢了。
他的无情道不谈情爱,不生情爱,但他毕竟在芸芸众生之中过了千年光景,就算他喜好清静时长独来独往,动不动闭关百年,在高山云雾之间餐风饮露,与朝阳落霞寒月星斗同眠,却是早就将世人之态看清。
男人最听不得的,便是这种话。
“魔君想知道,我是如何与旁人做的吗?若是想听,我可一一道来。”
宴尘又是一言,寒语此句。
喻清渊立时顿住,他看着宴尘绣霜带雪的眉眼,用极其漠凉的语气在与他说着这般从前定不会出口的言辞。
……宴尘……在气他。
喻清渊得出了这个结论,宴尘这是被他气得狠了……还是看穿了他的心思。
他不可能,怎么能知晓解毒之法……
难道宴尘打着与他同样的心思……
喻清渊想到此处,松开捏着宴尘下颚的手,将他往起一抱,往林中深处走去。
宴尘自是不适这种抱法,更是不喜这般与人接触,但他忍着。
喻清渊寻到一颗两人合抱的老树,将他往树下一放。
“这树宽阔,方便师尊靠着。”
他顿了片息,而后握住了他的一只脚腕。
宴尘:……
他继续忍着,口中却道:“魔君所为?”
喻清渊心里知晓不能冒犯,嘴上不得不沉言:“师尊一口一个魔君,是不想认本座这个徒弟,还是终于晓得了本座的好,叫了魔君就可暂时抛开你我二人师徒之份,云雨之时少些世俗牵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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