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鹂娘!”
叫了两声儿没人应,她拔高音量,咬牙搓齿,“况鹂!
滚出来,把你儿子弄走!”
片刻后,身姿袅娜的女修风风火火地从二楼包间小跑下楼,手里还拿着根墨玉笛。
她刚还在楼上给客人吹曲儿,听见袁妈妈的狮子嗓,就知大事不妙。
鹂娘拽过况寒臣,朝袁妈妈迭声儿认错:“妈妈息怒,下次我一定看好他,绝不让他跑堂子前面来。”
“幸好没遇到龙阳癖,只遇到个酒疯子!
寒臣粉雕玉琢的,你不想让他走你的老路,就把他管好了!
万一哪个修士想把他弄去当什么兔儿爷,我可护不住!”
袁妈妈刀子嘴豆腐心,骂咧咧几句,扭着腰去门口招呼客人。
鹂娘赶紧拉着况寒臣来到花楼后院角落。
袁妈妈的话不无道理,她们这些乐修,修为一个比一个低。
刚才那个刀修可是筑基叁层的前辈,得亏没闹出什么事儿来。
鹂娘蹲在儿子跟前,握住他手,清丽的脸上愁云密布。
“寒臣,你向来都听话,娘不是告诫过你么?千万不要去前院,你怎么回事?”
况寒臣抿了抿唇,声音还有些童稚,但表情却十分严肃:“娘,我观察过了。
楼里不忙的时候,龟公每隔一个时辰收一次桌子;忙的时候,半个时辰收一次。
我赶在龟公来之前,把那些品相好的残羹先收起来,再转卖给李家巷的食修,每天能多挣一颗下品灵石。”
“你还小,这些无需你来操心。”
鹂娘眼眶一热掉下眼泪,将儿子抱进怀里,伏在他小小的肩膀上,“忍一忍……再忍一忍!
你爹会回来接我们母子的,他一定会回来的。”
温咸的海风徐徐吹拂,拂乱了况寒臣鬓角的几缕乌发,痒痒的。
他闭着眼,双手枕在脑后,突兀地开口,“荆陌,你还记不记得你爹是什么样子?”
“记不清了。”
荆陌笑笑,“自从魂魄被魔君取走,好多事我都记不清了。”
他又拿了个灵果吃起来,囫囵不清地问:“宋据,你爹是什么样子?头上也长着胎记吗?”
况寒臣:“没有。”
“没有胎记?”
“没有爹。”
……
娘总跟他说,爹风度翩翩,品貌非凡,在浮光界都难找到比他更英俊的人。
还说他长得跟爹有五分相似。
况寒臣对素未谋面的爹没有任何期许。
只有偶尔看到同龄人骑在父亲脖子上,欢声笑语太刺耳了,他才会忍不住幻想,那个让娘牵挂了一辈子的男人,究竟是什么样子。
没过多久,娘便要带着他南下。
离开花楼的前一天,袁妈妈还送了些灵石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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