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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匆匆从客舍出来,孙坚正好带着部下回府,他身上依然穿着铠甲,只是卸了头盔,太守府外面都是闻询来围观新任太守的百姓,孙坚笑着对百姓挥了挥头盔。
人群的欢呼声震耳欲聋。
“怎样?贾别驾,我没有食言吧?”
孙坚用头盔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他的脸上还有未擦拭干净的血污,眼下能看出淤青,用兵这般神勇果决,这几日估计都没有休息,但他的精神依然很好,说话也中气十足。
贾诩在交州也是领过兵的,因此回以武将的礼仪。
“孙太守英勇善战,是长沙百姓之福,贾诩敬拜太守。”
孙坚朗声大笑:“贾别驾可收拾妥当?我即刻就护送贾别驾北上。”
等等,这就要走?
这人是铁打的吗?都不需要休息吗?
贾诩从前在田庄,给段宁处理文书时,也常常通宵,还被田庄的属下私下里取了“业痴”
的名号,但是他每次通宵,第二日都会申请额外份额的餐食,再全部换成饴糖吃掉。
而且处理文书通宵,和打仗通宵,可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啊!
贾诩发自内心的建议:“太守在外征战,劳心劳力,为何不休整一晚,明日我们再启程。”
他原以为至少要过了今晚,若是府内设庆功宴,他也可以通过交谈,深入了解一下这位长沙太守,将信息交给情报部。
孙坚却不认同:“这算什么劳心劳力,打仗嘛,直接干就是了!
让我在这官府里待着,那才叫劳心劳力呢。”
见孙坚已经招呼仆役,去牵马车,贾诩无可奈何,只能同意现在出发。
原本贾诩是想着,叛乱刚刚平息,难免遇上溃兵,有太守护送,安全系数会高一些,这路也会好走一些。
然而出发一个时辰后,贾诩就后悔了。
贾诩天生就不是个话多的,比起论交情,他更喜欢论价值,他也不觉得自己需要什么朋友,尤其是对不熟悉的人,他和孙坚认识才五天,还要刨去中间孙坚打仗的时间,严格来说,他们认识才不到两个时辰。
可为什么,这人能有如此多的话要说?
“我是吴郡人,吴郡,别驾听过吗?在扬州,不过我们那儿一般不爱说自己是哪州的,地方不大,大家可能一辈子都没出过州,没那个概念嘛。
我家里人知道我要来荆州,还以为是被流放了,在信里和我哭呢。”
“贾别驾家乡是哪儿?我听你口音怪怪的,我这么些年,南北也去过不少地方,京城也是去过的,居然听不出贾别驾的口音,有北音,又带着南腔。”
贾诩被他一口一个别驾说得心烦:“孙太守官职、年龄,都在某之上,唤我文和即可。”
孙坚从善如流,笑眯眯道:“那文和兄是哪里人士?”
“我是凉州武威人士,早年行商,也是颠沛流离了一阵子,后来跟着家人南下交州,所以乡音有些改变。”
贾诩的回答半真半假。
孙坚一听他是凉州人,立刻道:“嘿,凉州人!
那你可听过董卓董仲颖,你们凉州新任的刺史。”
“……不曾。”
“好吧,这贼子野心忒大,你到并州上任,那儿是他的老家,你可要好好查查他妻儿所在,日后若是他犯了什么事,可以杀之以儆效尤。”
“……”
空气中传来淡淡腐朽的气味,他们沿着河道往上,不时能见到尸体浮在水面上。
“啧,还是得叫人捞一捞,别脏了水。”
孙坚注意到贾诩的视线,向那些尸首望去,说完叫来了一名手下,手下领命后,掉头往临湘县走。
话题突然中止,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与人交谈,如果遇上冷场,贾诩是那种可以忍受沉默一个时辰都不带别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