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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门迁满意地点头,又说:“世上万物,不用则废。
如今,你这一身内力只用来瞻前顾后地打架未免可惜。
我想引一脉你的内息萦于任督二脉之外,用你自己的内息护住你自己的经脉,之后,你再缓缓释出你强压在丹田里的内息,初时只放一成功力,之后两成、三成,一点一点往上加。
内息在经脉间游走,一则能冲带起沉积附着于经脉的积毒,以使毒素成无根之萍,无法继续侵入经脉,毒虽还没法解,但至少积毒无处附着,便无法深入经脉脏腑之中;二来内息循序渐进冲开经脉中凝滞阻塞之处,气血通畅,也能稍稍减缓经脉枯竭的速度。
只是——”
南门迁眉头倏尔拧起,顿了一顿,贺承知他言有未尽,耐心等着。
果然,南门迁长长叹了口气:“若用此法,在毒素尽数清除前,需让内息一刻不停地流转着,否则积毒随着内息游走,反而会加速毒性蔓延。
你周身要穴埋了凤尾续魂针,内息游走必定痛楚难当,此前你不过使用内力时忍受片刻,此后却必须时时忍受,你可能受得了这种苦?”
凤尾续魂针的苦吗?
贺承恍惚想起半年前的艰辛……
半年前,他拖着一身重伤,强撑着一口气,带着陆岳修到枕风楼求助于沈懿行,甚至来不及开口说句话,便倒在沈懿行面前。
之后,沈懿行找了哪些人、花费多大功夫救治他和陆岳修,贺承一概不知。
再醒来时,便见到沈懿行坐在床边,一脸严肃地告诉他,他经脉多处断裂损毁,要化去一身武功才能保命。
那时,贺承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平躺在床上,看着面色沉痛的好友,耳边阵阵嗡鸣,脑海中一片空白。
并非是舍不得这些年寒暑不辍练出来的一身好武艺,只是想到笼罩在青山城上空的那团风吹不散的阴云,想到师父陆岳修情况未明,师兄陆兴剑殒命在无涯洞外,师叔庄荣习武成痴不理俗事,贺承还是觉得,他还必须仰仗这一身武功,至少此刻,他还不能成为武不起凌云剑的废人!
贺承执意不肯舍一身功力,可沈懿行不肯眼睁睁看着他送命,两人为了他这一身功力僵持了好些日子。
那时贺承寄居枕风楼,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能做的,也不过是对每一位近身来为他诊脉的大夫、每一碗递到他眼前的汤药都心存戒备,明明虚弱至极,却强撑着不敢睡死过去。
如此熬了两日,贺承的身体每况愈下,气色竟比拖着一身伤到达枕风楼那日还要糟。
沈懿行权衡再三,才狠下心来,同意将枕风楼里用来给刑堂受刑者吊命的凤尾续魂针钉入贺承体内。
那是枕风楼刑堂里用来给受刑之人吊命的东西,能留得人一口气便罢,哪里还管人伤得重不重、痛不痛。
因此,在启用凤尾续魂针之前,贺承就已经知道银针入体的苦楚,也甘心愿意为了保全一身功力而承受着这般苦楚。
南门迁问他能不能受得住时,他只淡然笑笑:“为了活命,受不住,也得受着。”
潘妩看着贺承苍白消瘦的脸,只觉得心疼:“我会另外为你配一些麻痹痛觉的药,若实在受不住,就吃一颗顶一顶。”
南门迁也道:“你辛苦一段时日,那凤尾续魂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埋在身体里终究不是长久之计,等外间事了,再随我们回百花谷来,我为你取出凤尾续魂针,重新接续经脉,好好调理养护。
待你的经脉养好了,便能彻底拔除你体内积毒,这才能算治好了你的伤!”
听到这里,贺承眼前一亮:“前辈的意思是,我的伤能治,我,我能活下来!”
“自然。”
南门迁骄傲得两撇小胡子颤了颤,“别人便罢,你这条命,说什么我也是要保下来的。”
“多谢前辈!”
南门迁挑眉:“若要谢我,日后就好好活,别再把自己折腾得只剩半条命了。”
“晚辈谨记。”
贺承拱手一礼,“还有一事,求前辈相助。”
南门迁轻轻“啧”
了一声,警告他:“你小子,别得寸进尺啊!”
“并不是什么难事。”
贺承道,“我师妹师弟那里,能不能骗一骗他们,就说我的伤已经彻底好了。
免得他们整日将我当只易碎琉璃杯一般看护着。”
说起陆晓怜,潘妩插话进来:“你这师妹倒是很有些古怪。”
“晓怜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