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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玘却是不能理解高高在上的天子为何关心一个官妓的死活,便说出自己的想法道。
这……
刘瑾一直站在旁边看着,原以为这位顺天府尹怎么都要极力辩解一番,毕竟这种处置简直就是渎职。
万万没有想到,这位顺天府尹竟然直接承认了,而且还没有掩饰庇护于抚宁侯府,却不知是要唱哪一出。
虽然他已经见惯了不称职的文臣,但如此不称臣还能如此理直气壮的文官,却是平生头一回见到。
朱祐樘亦是有些犯糊涂,便认真地求证道:“你的意思是此案跟抚宁侯府有关,所以不用深入调查了?”
“正该如此!
抚宁侯乃大明公侯,为大明立下赫赫战功,岂能因一介官妓便查罪于公侯之家!”
吴玘轻轻地点头,显得理所当然地道。
没病吧?
刘瑾发现今天是涨见识了,显得眼神复杂地打量这个身材矮小的顺天府尹暗道。
朱祐樘不明白这样的人究竟是如何坐上这个要职的,那帮九卿又怎么能将这种人推到大理寺卿的高位,便是板起脸质问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事涉抚宁侯府便不予深究,这便是你的为官之道吗?”
“陛下,王子又岂能真跟庶民相提并论呢?今一介官妓,确实不宜大费周章,以自谥结案为最佳!”
吴玘不明白天子为何还在纠着官妓的事,但还是坚持己见地道。
朱祐樘发现跟这种人讲不清道理了,便倒吸一口气道:“吴大人,你是当真还不知罪吗?”
“陛下,臣……何罪之有?”
吴玘发现天子似乎生气了,显得十分茫然地道。
朱祐樘不明白为何大明会存在这般荒唐的官员,便直接下达指令地道:“何罪之有?来人,将他的乌纱帽给朕摘了!”
话音刚落,两名大汉将军进来,不由分地将吴玘的乌纱帽摘去。
“陛下,这是为何?”
吴玘面对皇命根本无法抗争,却是委屈地反问道。
随着那一顶乌纱帽摘去,吴玘露出了一个大秃头,却不知何时早已经秃顶,亦不怪平日总喜欢穿戴官服。
只是乌纱帽除去之后,刚刚的那丝文气都消失了一般,此刻像是一个秃顶的普通小老头。
朱祐樘并不同情这个有些狼狈的小老头,便淡淡地开口道:“圣人之立法,本以公天下!
汝为父母官,当爱民如子,然视民为草芥!
朕今若再不除去汝官身,有愧于天下百姓!”
“陛下,臣入仕以来未有贪墨之举,你如此对待良臣,岂不令天下士子寒心乎?”
吴玘看到朱祐樘竟然要对自己免官,不由得叫屈地道。
朱祐樘早已经注意到他官服上的破洞,却是十分冷漠地道:“食君之禄,分君之忧,大明何时只要不贪便能官身永存了?来人,将他拖出去!”
或许吴玘真的为官不贪,但这种人在地方主政还不如贪官。
贪官尚知有所为而有所不为,但吴玘的眼里并无百姓,恐怕制造了不知多少起冤狱。
其实更可怕的是,吴玘这种官员很可能并不是个案,而是还有吴妃这种官员一直潜藏在这支人数庞大的官员队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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