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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喝水。”
“头目!”
少年一看主心骨来了,露出了轻松地笑容。
黛青换了条深色的帆布裤子,上身是黑色的薄T恤,领口处有几个小小的扣子,袖子照常是挽到了关节以上。
“医生叫你,你快去吧,”
黛青说着,随手搬了把椅子放到床前,少年得令,立刻离开了。
石朔风看见黛青,立马老实了,他可记得这人有多凶,识时务者为俊杰,石朔风决定先伏低做小,在考虑喝水问题。
黛青的气早就消了,他拿起桌子上的水壶,习惯性自己先喝一口,然后扶起石朔风的脑袋,将瓶口移到他的嘴边。
石朔风没想到他居然喂自己喝水,这不会是毒药吧……可潮湿诱人的水汽就缭绕在鼻端,石朔风忍不住诱惑,最后看了眼黛青,嘴一张,咕咚咕咚的灌了起来。
石朔风像饮驴一样喝了个痛快,期间还被呛得咳嗽,但边咳嗽还边要喝,这里看起来挺干燥,谁知道下次喝水是什么时候。
等他感觉胃部发胀了,才终于停下来,石朔风有点意外,这水壶看上去不大,却还挺能装的。
黛青似乎毫无忌讳,他晃了晃水壶,仰头将剩下的全喝了,就着刚才石朔风碰过的地方。
石朔风看着他的举动,除了对他的畏惧,慢慢又产生了疑问。
他刚才那么狠的打我,却留下了我的命,而且自己到现在还不觉得伤口疼,那一定是打了止疼剂,为什么?难道不杀我吗?这么需要我?
黛青似乎读懂了石朔风眼里的疑惑,他翘起二郎腿,面无表情的与石朔风对视,刚要说话,忽然想起来他根本没法交流,于是作罢。
片刻后,黛青用手指着水壶,一字一顿道:“水壶。”
石朔风没说话,但眼中的神情有些变化。
黛青耐心的重复道:“水壶。”
石朔风明白了,他在教自己说话。
“水……水呼……”
黛青往椅背上一靠,有些不可思议。
黛青在经历过他那场失败的绑架后,一度认为他是敌对帮派派来的内奸,但他搜肚刮肠后,发现那些穷凶极恶之徒中根本没几个长得有人样的,于是打算来医疗处探探他的虚实,而他现在发现这人的发音……真是差到装也装不出来的地步,跟帮派里刚学说话的婴儿一个样。
黛青眼珠转了一圈,指着自己道:“黛青。”
“大……七……”
黛青撇了撇嘴,心想大七就大七吧。
“石朔风。”
黛青一愣,发现石朔风的眼睛黑亮有光,是在努力在和自己沟通。
“我,石朔风,石朔风。”
黛青明白了,他在交换自己的名字。
“石……书风,”
黛青的舌头打了结。
石朔风也没有改正他,心想石书风就石书风吧,比起个旺财狗剩一类的艺名强。
黛青上身往前倾,用手撩起额前的碎发,指着发迹线上那个还没结痂的伤口,又指了指石朔风身上的伤:“石书风,咱们你来我往,扯平了。”
石朔风听不懂黛青的话,但大概明白跟他的伤口有关,而这个伤口的由来他也记得,接着石朔风联想到了自己挨的那顿打,石朔风忽然茅塞顿开,他是不是再说这两者之间的联系?
“扯……扯逼了,”
石朔风像是个孩子,在牙牙学语。
黛青听了不禁莞尔一笑,连连点头:“好,好,就扯逼了。”
石朔风看着他笑,心里不尽百转千回。
他绑架了自己,也救了自己,但又打了自己,完了还来喂水,现在居然心平气和的教自己说话,石朔风有点糊涂了,他来到这个地方,接触最多的就是这个人,自己应该信任他还是防着他呢?
不管如何,此时石朔风心里存着的那点气消了,个人仇怨放到一边,先说这个陌生的地方,相比那些牛鬼蛇神,这个大七看着要顺眼得多,既然自己处于劣势,他还对自己感兴趣,那就抓住这一点好好利用,活下来再说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