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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霁鸿亲自来了,化成其中一个看守的模样。
打照面时我没认出来,还道这屋里原来还有内鬼,直到他脸上堆起那熟悉的圆滑世故的笑。
他都没出声,光凭那一抹笑我就认出他来。
他那张笑脸全天下找不到第二个,满面的春波潋滟,骗人忽视掉眼底两点冷辉。
东亚邪术,名不虚传。
这门技艺我也领略过,那会还在连城,鱼包把我化妆成一名长发披肩的泰国女子。
时间只隔了一年,回想起来却恍如隔世。
张霁鸿不是蠢人,他敢亲入虎穴必然有他的心思。
比如,或许他想让我见识到他的胆量与魄力,而有多少诚意则很难说。
张霁鸿是名投机主义者,程奔评价他“脑子有坑,游戏人生”
、“神经病”
。
由此我猜测他来此也可能纯粹就是为了刺激好玩。
当初他就以戏耍的姿态把我和程奔都拿捏了个遍。
那天在生日会上,他只说程奔把霍双献给他,避开了车祸细节,心中已将矛头对准程奔的我自然而然肯定是程奔包办了一切。
我公开叫程奔难堪时,也巧合地未作提及,层层叠叠的信息差导致我以为程奔都干了,程奔又以为我都知道了。
我想程奔后来追上我和李元,就是察觉到了蹊跷。
而张霁鸿,他自始至终没说错一句话,也没撒一个慌,他甚至暧昧地为程奔的部分做了澄清。
时间紧迫,他仍是悠悠闲闲的,对着我猫哭耗子假慈悲:“啊呀,金总,比上一趟瘦了这么多!
你要吃点补品吗,我有。”
我恶狠狠地嘘他:“说话这么大声,你有病啊!”
接着他抢着与我异口同声:“吔屎啦你。”
紧张到极点的气氛下,两人莫名其妙都笑了出来。
我的风格依旧是开门见山:“你真要和裘路衫开打?”
他歪头看看我:“这么远请我过来,你不会要替他求情吧?”
他嘴巴大惊小怪地一开一合“你们是真的?”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什么都信。
“你上面没应付完,下面还要开打,非要这么意气用事?”
他头还歪着,玩世不恭地嘶了声。
“你这脑袋瓜要替多少人拿主意?用得过来吗?”
我心累地阂了下眼。
我跟这二逼崽子见了五分钟面,迄今为止全在无效交流。
我将另一封亲手写下的书信递给他。
他总算严肃起来,一目十行过了遍内容,目光定格在落款的程奔签名章上。
“这盖的什么?奔先帝传国玉玺?”
他嗤笑出声,眸光却深下去,已会了六七分意思。
我朝冠文泰打了个手势,遣他去守门。
“裘路衫这次是背水一战,肯定会死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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