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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再说下去,就是她这个人娇气,吃不得一点苦似的。
她别过头,蹙起眉,把注意力都放在?窗外?白桦树,那几只?叽喳的翠鸟身上。
树叶翩翩飞落间,曲疏月听见一道清润男声:“还是轻一点,她皮肤比一般人娇嫩,从小怕痛。”
护士抬头,看?见一个肩平腰窄的男人走进来?,那衬衫穿在?他身上,像杂志上的时装模特一样抢眼。
曲疏月也回头,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陈涣之的眼睛盯着她伤口:“你们程总打电话给我?,说你从山上滚下来?了。”
“就、就是摔了一下而已。”
他啧了一声:“好端端的,走个路都会摔跤,今年?几岁了?”
她低下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嘟囔出一句:“谁知道那里有块木头,没有注意嘛。”
不知道为什么,在?陈涣之的面前,她总是觉得心虚又胆怯。
曲疏月游刃有余的,在?关于爱这件事上,对他横加掩饰,撒着不厌其烦的谎。
但内心的战战兢兢,种种般般的无所适从,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陈涣之又问护士:“她拍片子了吗?要不要紧。”
护士说没有,拍片子还要等排队,一会儿就过去。
她把沾血的药棉丢进垃圾桶:“好了,差不多可以先去了,免得过号。”
陈涣之点头,客气道:“麻烦你了。”
曲疏月踮着脚尖,大腿稍离了床垫,一双手小心钳起卷着的裤腿,要把它放下去。
陈涣之见状,缓缓蹲了下去,正准备接替她的动作。
但曲疏月固执,不肯放,她往旁边挪了挪:“不用,我?自己来?。”
说完,打抢般的松了裤腿,任由?它遮过膝盖。
陈涣之直起身:“还能走路吗?要不然,我?抱你过去。”
曲疏月连忙拒绝:“没必要,我?还有一条好腿。”
“”
她摸着床沿,两只?手都撑好了,才慢腾腾的站起来?。
即便这样,在?走下踏板的那一瞬间,曲疏月还是晃了两晃。
别人还没说什么,她先解嘲的笑:“坐太久了刚才,没事,没事。”
陈涣之握住她的手,不由?分说的:“都这样了,你还在?逞什么强?”
她面上硬撑着,干笑一下:“没有啊,力所能及的事而已,再说,我?不习惯别人碰我?。”
昨天的事还没掰扯清、消化掉,她哪里还敢让陈涣之抱她啊!
像听了个笑话,陈涣之嗤了一声:“你不习惯别人碰你,只?习惯你碰别人。”
“我?哪有碰别人,你开什么玩笑?”
曲疏月说完,金鸡独立的姿势挪了两步道,她尽量走得平稳。
不管怎么样,昨晚的事她已经打算死扛到底,在?来?医院的路上就这样决定了,反正又没证据。
谁还能逼一个喝醉酒的人,非记起自己散德行的事儿。
陈涣之一手搭在?胯上,闭上眼,一手大力捏了捏眉骨:“曲疏月,你非要做到这份上,是吧?”
怎么听起来?不像什么好话?
她回头,就看?见他拿出手机,一通操作。
安静无人的清创室里,顿时响起一道软软糯糯的女音:“嗯——你好好闻啊。”
然后?就是清脆响亮的吧唧一口。
曲疏月心里咯噔一下,脸上活见了鬼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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