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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希望这辈子都和这个人没有什么交集。
井水不犯河水,各自为官。
他道:“章贤弟。
你想讨圣上喜欢,有千万种方法。
以你的才华本事,这是迟早之事。
这为人臣子,又不是占地为王。
一山容不得二虎,以后我们共事的时候还多着。
你父亲如何,我父亲如何,你我二人都不要插手如何。”
章年卿皮笑肉不笑,淡淡道:“我调任刑部是圣上的意思,条子是你们吏部批的,任书是你们吏部下的。
你们既然觉得我不妥,何不早早将任书截下。
如今你同我说这些话,让我为难。
是想我违抗圣命吗。”
刘俞仁耐性很足,笑着问他:“那你可知刑部那么多人,为什么没人敢审辛勖涵。
辛大人是和景二十年河道总工,负责河南沿江堤坝修筑与维护。
河南是谁的地盘,你外祖陶金海!
辛勖涵在你外祖眼皮子地下偷工减料,你以为没有陶巡抚的首肯,他有几个胆子敢这么做。
章贤弟,听我一句劝,这案子你不要审。
审到最后,审到你自家人身上。
我看你怎么办。”
章年卿不为所动,风轻云淡呷了口清茶。
捏着桌上一本蓝皮书角,闲散的翻着,“唉,刘大人,你这话说的不亏心吗。
我外祖父不过区区一个河南巡抚,与河道总工各司其职,各谋其位。
何来谁的地盘之说。
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这河南自然也是皇上的河南。
何时轮到你我一张口,来割地据山呢?”
啧啧有声,叹道:“诛心啊,真是诛心。”
章年卿微微倾身,半嘲半讽的露出一抹笑容,压低声音道:“刘俞仁,你把我当傻子吗。
你既然知道陶巡抚是我的祖父,怎么还敢睁着眼睛在我这里说瞎话。
辛勖涵是谁的人,你我心知肚明。”
屈指敲敲桌子,以示惊醒:“刘大人说话,还望三思。”
说着站起来,啪,扔下那本闲话书。
章年卿微微一笑:“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刘俞仁望着着章年卿离开的背影,低喃一声:“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
刑部大牢昏暗甬长,章年卿第一次踏上这里。
终于相信,这个世上原来真有阳光照不到的地方。
潮湿和霉气扑面而来,章年卿单手抵着鼻子,觉得有些难以忍受。
再往里走,是血腥味和尿骚味,还有一种发馊的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