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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娘摇摇头,谢过他好意。
见翠姐儿她们迎出来,忙让赵大走了。
“怎么是空的?”
听到骡子声音,出来接货的姐儿们对着几个空框子,顿时愣住。
翠姐儿尤其心细,又问:“你不是要在太学照顾顾少爷?怎么这时候就回来了?”
“学里出了点事,这两天暂时不收衣服了。”
恒娘不敢说得太细,怕吓到她们,口气也放得十分轻松,“你们两个小傻子,忙了大半年,有得松快还不好?”
看看天色,故作惊讶,“都这时候了,我是得赶回去了,你们不知道,顾少爷最是个嘴巴不绕人的,迟一会儿,能被他念叨半天。”
信口胡说着,也不管自己说了些啥,想起来又细细交代:“没收到衣服的事,暂时不要告诉我娘,你们就假装在柴房里忙着,多上去陪她说话,少让她下楼来。”
翠姐儿和兰姐儿只觉这要求古怪,面面相觑。
被恒娘催着,才勉强应承下来,边端了筐子往回走,边不停回头看恒娘,心里满是狐疑。
恒娘脸上一直挂着笑,好容易等她们都进了屋,再也看不见,脸上慢慢垮下来,两颊肌肉酸痛。
转过身,朝金叶子巷外面走去。
风停了,天暗沉沉压在头顶,不过半下午的时候,却跟天黑无异。
恒娘一时也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儿去,茫茫然沿着小巷走,出去便是大街。
路上行人开始小跑,旁边店铺里小二急忙忙出来收招幡,卖茶的、卖花的、卖各种小食的,要不就找处有棚的地方躲起来,要不就推着独轮车匆匆跑动。
她走了半条街,才回过神来:要下雨了。
天边一道闪电划过,天地之间如利剑劈下,过后一阵奔雷接踵而至,声威浩大。
她也不知自己走到何处,四处望望,正要找个地方躲雨,听到背后传来一个清朗柔和的声音:“恒娘?”
这场雨恒娘回头,见是宗越,他一身新换衣衫,单束了发,未曾着头巾。
两人打个照面,来不及寒暄,雨点已经哗哗泼下来。
宗越指了指最近的一家铺子,两人一起跑过去。
这是家杂货铺子,屋檐较浅,雨水落地,溅起一片白茫茫水花,不过片刻,两人裤腿都已湿透。
恒娘不禁抱怨:“瞧着也是家上等的铺面,怎么屋檐这么短浅?等那雨飘进屋子,他那些干货敢是不怕水?”
宗越奇了:“御街两侧商铺,屋檐一律不准伸出,更不准搭建竹棚引檐,恒娘不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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