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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时从前没和熊成慎见过面,熊成慎自然也不晓得有她这号人。
赵警官为双方做了介绍,熊成慎听说这是女儿的好朋友,特别激动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凑过来要握夏时的手,夏时皱着眉头看他伸出的右手,没理,他的手粗糙,骨节肿大变形,是长期干重活的结果。
熊成慎脸上的表情讪讪的,缩回了手。
事实上夏时来之前熊成慎已经做好决定,接受女儿意外落水的事实,不做尸检。
“谣谣都走了,别再折腾她了。”
熊成慎的脸上一片悲伤,他可怜巴巴地望着夏时说道,“就让她完完整整地走吧。”
夏时冷眼看着听着,不发一言。
她其实有很多话想说想问,甚至这一路上在车里把想说的话都已想好。
但当她真的面对着熊成慎之时,她突然觉得这些话全都没必要对他说。
不论怎么样,她面前的这个男人失去了唯一的孩子,这就是事实。
而除开童谣之外,她与这个男人之间半点瓜葛都没有,从前没有,以后更不会有。
熊成慎办完手续,尸体会被从这里直接运到火葬场火化,而警方在现场找到的熊童谣的车也将会交给他。
夏时瞥了一眼桌上的文件,有一张是童谣那辆跑车的照片。
她拿起来仔细看着,拧眉。
赵以南看过来,那是他们在现场拍的众多照片之一,他问夏时是否有什么问题。
“她车上的行车记录仪呢?”
熊童谣买完这辆车的第二天,车就在小区里被人刮了。
老小区里没有摄像头,到最后也就只能她自己承担,她心疼得不得了,立马装了行车记录仪。
赵警官眼神立时变得尖锐,朝她看过去。
“我就不去火葬场了,”
离开警局之前夏时对熊成慎说道,顿了一会又加了句,像是反问又像是在陈述,“她现在应该回到妈妈身边了吧。”
熊成慎表情愣愣的,没答话。
趁着上门诊之前的最后一个周末,夏时决定搬回家去住。
她现在住的这套房子是姐姐夏葳的,但夏葳一年到头有三分之二的时间在国外,这里也就算是便宜了她。
她两年前从美国博士毕业之后进了博雅附院,因着这儿离医院近,姐姐便建议她住在这里。
等白手套适应了老宅的生活,她还是想回来这边住,毕竟从海边来市里,光开车就得小一个小时,多累呀!
谢非盈帮着夏时收拾东西,不算多,除了衣物都是些书籍杂志,顶厚顶厚的那种。
非盈看看这些大部头上那些扭曲的字母,压根翻都不想翻。
妈妈今天从米兰回来,她从网络上看到了消息,追问之下夏时说了实情,妈妈有些不放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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