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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盈招手和他说再见。
他也就转身离开。
夏时看看新刻墓碑上的“爱女熊童谣之墓”
几个字,还有灿烂笑着的童谣,回转头望着熊成慎往山下走着的匆忙背影,心里觉得真是讽刺。
她问自己,他会回头吗?他会想着再看一眼女儿和妻子吗?她期盼着,心里有一个声音在笑话她这想法实在是幼稚可笑。
熊成慎略显佝偻的背影愈行愈远,经过一排松树后转弯,不见了。
夏时嗤笑出声,仰头拼命将眼泪憋回。
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想哭。
急促的跑步声由远及近从山坡下传来。
夏时心中一动,低头看过去,黑影越来越清晰。
来人自然不是熊成慎。
夏时为自己原本的期待而感到好笑,自己怎么仍会对那样的人渣抱有希望呢?可直到先从身影辨认出那是个高大的年轻人,再到辨明逐渐清晰的那半张露在口罩外的眉眼,夏时一时之间有些不敢相信出现在这里的会是他。
在来人稍微往后一些的小路上有另一个身影接近。
谢非盈也愣了半晌,眼睛不眨地盯着来人,张大嘴巴,实在是不敢相信。
“宁衷寒!”
夏星川认了出来,惊呼出声。
是了,来人是宁衷寒,一身黑衣,戴着黑色棒球帽,黑色口罩罩住下半张脸。
也亏得夏时几人眼神好,他都收拾成这样了还是被认了出来。
宁衷寒手上拎了两个袋子,看起来还不轻。
他是一路跑着过来的,到了夏家三人身前时,终于停下。
他把手里的袋子轻轻放在地上,弯下腰两手支在膝盖上,气喘吁吁,很是有些狼狈。
谢非盈和夏星川都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站在一边不知所措。
脑中迅速转着类似巨星突然飞奔到了面前,我该怎么打招呼之类的问题。
夏时看他仍剧烈喘息不停,皱眉:“体能不好?跑步的时候不要戴口罩,常识不知道吗?你怎么样啊?”
宁衷寒摘下口罩,抹了抹头上的汗,稍微有些缓过来。
他朝夏时笑了下,这笑容有些虚,累的,声音有气无力:“怕有记者。”
安秦随后跟上,手里也拎着袋子。
他没和众人打招呼,往前走了几步,新砌的墓室、刚竖的墓碑,照片上笑着的女孩。
安秦鼻子有些发酸。
夏时看他背后看到他伸手抹眼泪,心里突然酸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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