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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铭迟似笑非笑,“我当然记得。
每个暑假,许叔和赵姨都会带我们去。”
她垂下眼帘,手抚过花瓣,轻声,“很多?事我都记不清楚了,你可以描述一下曾经我们在海边做了什?么吗?”
在国外孤枕难眠的时候,贺铭迟都将?那些为数不多?值得珍藏的记忆,反复回忆了个遍,现在都能?轻而易举地?回答出来,“我们在海边能?做很多?事,许叔教会我们游泳,赵姨教我们怎么搭帐篷,还有烧烤。
你最喜欢捡那些贝壳,你那时候连海螺和贝壳都分不清,拿着贝壳放在耳边说要和大?海对话。”
他滚了滚喉咙:“还有很多?,很多?。”
“过去这么久,你还记得。”
贺铭迟的语气颇为讥讽,“是啊,我居然还记得。”
“如果能?回到从?前,那该有多?好。”
他看?着她,心道,一点都不好。
虽然在许嘉家没有收到亏待,但寄人篱下的屈辱感无处不在。
“那时候的你很少说话,我经常要将?你逗笑,你才愿意出声。”
两?人对上视线,她微微蹙着眉心,语气似在叹息,“也是,你去了国外,一去就是七八年,怎么会一成不变。”
“并非全都变了。”
他盯着她将?这话说出,语气意味深长?,看?着她后退一步的动作,贺铭迟双手握上她的肩膀,死死抓紧,全然不察她的疼痛,“我现在有钱,将?来会有更多?钱。
你到时候想要什?么有什?么,嘉嘉,你看?着我。
看?着我。
我们就像这样相处下去。”
他咬着牙说出,“让他滚出你我的生活,我们认识多?少年了?他才来了多?久,认识你有两?年吗?他只是一个例外,他能?给你什?么?如果我早一年回来,压根就没他的事!”
“我都拒绝他,站在这里和你共度这个下午,你居然还觉得他对你造有威胁。”
贺铭迟松开了她的肩膀,直接戳破,“你只是担心我会对周斯礼做什?么罢了,让他为此受伤。”
花丛中万千颜色交织在一起?,花瓣簌簌随风摇落,她看?着角落里那抹明亮的黄色,轻笑,“让他受伤最多?的人,不是我吗。”
贺铭迟闻言,想起?那段监控视频,心里便?舒坦不少,随后又听?见她说,“你和他孰轻孰重,我很清楚。”
他的表情?没有半点松动,被骗过一次,他不会再相信许嘉的话,只是嘴角浅淡地?讽笑。
“你上次在车里,提及我父亲的去世,怎么后面不说了?”
贺铭迟眉眼微敛,不动声色地?屈起?手指,却又悄然松开,将?手插进口袋里,“上初中的时候,班里有同学晒和名人的合照,说是在拍卖会门口拍的,过了太?久,我现在也不太?确定那是不是许叔。
现在想起?来,和他的去世应该没多?大?的关系。”
“既然知道,当初回来还要过问我父母的情?况。”
“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为什?么要揪着不放,忘掉不愉快的记忆,我们照样能?过得很好。”
他漆黑双眸里划过复杂神色,不仅是对她说,更是对自己说。
“周五你出了成绩,我们一起?确认好你要去的地?方,到时候我将?这里的事安排妥当,我也会跟着过去,陪你。”
“你不说我都忘了。”
她扬了扬唇,朝他看?来,“我对我的成绩没有多?大?的把握,下午想去佛堂祈愿,可以吗?”
贺铭迟目光微微一闪,眼神略略在她脸上停顿一下,“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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