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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无咎轻蔑地落下了眼睫,「你信与不信,与我无碍。
」
「……」许氏攥紧了双拳,双眸中明明暗暗地闪烁不已,惊疑不定。
看萧无咎这从容不迫的样子,连许氏都开始怀疑了,难道白侧妃真的对王妃下了「鬼鸠草」之毒……
不,不会的。
许氏在心里拼命否决,但她已经开始动摇了。
于白侧妃来说,尉迟王妃的存在是一块挡路石。
尤其当年,王妃还怀了身孕,一旦王妃诞下嫡子,顾湛的世子位岌岌可危。
若是那时候,誉王提供了一个除掉王妃的机会,那白侧妃会怎么做?!
许氏脸上的血色急速褪去,苍白如纸。
毕竟,连谋害镇南王的主意都是由白侧妃率先提出来的……
「娘,祖母不会这么做的,对不对?」静安同样手足无措,六神无主地去抓许氏的袖子。
谋逆比弑父更严重。
若是祖母真的与誉王扯上了关系,那她就算有祖父庇佑,不至于祸及性命,她县主的头衔也是保不住了。
「当然不会。
」许氏紧紧地搂住静安,可她微带颤音的声音实在没什么说服力。
「……」张守勤的脑子更是乱成了一团浆糊,嘴巴张张合合,发不出声音来。
今天以前,他一直坚信王妃一定会与王爷重归于好的,可如果二公子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王妃还会原谅王爷吗?!
「阿鸢,该走了。
」
萧无咎的视线穿过他们三人落在了不远处的楚明鸢身上,展颜一笑,刹那间,仿佛冰消雪融般,丽色倾城。
这个笑容看在静安的眼里,觉得眼前的男子更恐怖了。
二叔躲了祖父整整十九年,他现在才回来,不是为了认亲,而是为了报仇!
他就是要让这个家变得支离破碎,长房越痛苦,二叔就越高兴……
捕捉到静安眼里快要溢满的怨恨,原本扶着碧云的手要上马车的楚明鸢又停住了动作。
她朝静安走近了一步,直视静安满是泪水的眸子,问:「静安,你心里是不是在埋怨我们?」
萧无咎剑眉一挑,有些意外地看着楚明鸢。
静安又用袖子擦了擦泪,惶惶道:「我……我不敢。
」
她说的是「她不敢」,不是「她没有」。
方才她还敢求情,而现在她已经连求情的话也不敢说了。
她本以为她除了县主的头衔已经一无所有,但萧无咎刚让她知道,他可以让她沦落到更凄凉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