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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片刻,张曦月才再次睁眼,每睁一下就停顿一下,等适应光亮了再睁。
直到视线慢慢清晰,看清楚头顶的天花板,张曦月不由微蹙眉头。
却因蹙眉扯动了头上的皮肤,痛得张曦月“嘶”
的一声。
待到头上的痛稍微平复,张曦月才细细打量起屋顶……心里暗暗腹诽:“这是哪里?现在怎么还会有这样破旧的茅草屋?该不会还是泥巴墙吧?”
如此想着,张曦月下意识就想往侧面望去。
结果头刚微微一动,就觉脑袋里一阵晃动,晃得张曦月一阵头晕目眩。
忽然一阵恶心感传来,吓得张曦月不敢再动,连眼睛都赶紧闭上。
等到那股劲缓过去,张曦月才再次睁开眼,却赫然对上一双红肿的眼睛。
还不等张曦月做出反应,张怡宁那红肿的眼眶里又开始掉下泪来,鼻子抽抽两下,稚嫩的声音里发出了高兴与心疼两种声调:“阿悦,你终于醒来了。”
张怡宁想伸手去摸张曦月的头,却怕弄疼她,又将手缩了回来,忙问道:“头可还疼?”
张怡宁问着像是想到什么,又自己责怪自己道:“你瞧,我都糊涂了,受了那般重的伤,自然是还疼的。”
张怡宁自言自语一阵,抬手忙抹去脸上的泪水,关心的问道:“你告诉姐姐,除了头上,可还有哪里觉得疼痛的?”
“姐姐?”
张曦月听到张怡宁的那句姐姐,望着眼前这张十来岁稚嫩的脸,绑着两个哪吒头的小姑娘,眉头微蹙,嘴唇裂开,嗓子沙哑的叫出了声。
“哎。
姐姐在。
阿悦别怕,以后姐姐保护你。”
张曦月原本是因那两个字眼疑惑问出口,听在张怡宁耳里却高兴不已。
只是话刚说完,想着张惜悦的遭遇,就又无声哭了起来。
张曦月则是一脸懵,这个看上去十来岁的孩子为什么要说她是自己的姐姐?这里又是哪里?自己怎么会到这里来?面前这孩子不会是个有身体障碍的人吧?
在张曦月脑袋里千回百转胡乱想着的时候,张怡宁已经将一只陈旧的土瓷碗凑到了张曦月的面前。
“惜月,来,喝药。”
张怡宁说着用木勺舀起药就送进了张曦月的嘴里。
见张曦月被苦得紧闭着嘴不愿再喝第二勺,张怡宁只能柔声劝说张曦月,让她早曰喝下药,早曰好起来。
其实张曦月不怕苦,从小到大,她生病时爷爷都是弄草药给她喝,她只是不明白当前这是哪里?也不知道这喝下去的是什么药?为什么这个小姑娘要给她喝药?所以才没有张嘴。
张怡宁见怎么劝说张曦月都不张嘴,劝着劝着就哭了。
边哭还边问张曦月是不是怪自己没有陪在她身边,才害她受伤云云?
张曦月这回算是听明白了,原来这个自称是她姐姐的小姑娘和她阿爷去了她小姑家看刚出生的小妹妹,结果她唤阿悦的这个女孩子就被一个放牛娃家的牛撬下山了。
可是受伤的是她妹妹,她为何要对着自己说这些?还叫自己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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