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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是如此。”
梁错点点头,但很显然,身为秉性多疑的君主,梁错并不相信祁湛的借口。
堂堂北燕大司马,身边没有带任何侍从,一个人单枪匹马冲进医官署,还被淋成了落汤鸡,若不是十万火急,天塌下来的大事,何故能让祁湛如此?
梁错不着痕迹的追问:“不知……使团中何人生病,能令燕司马这般心急如焚?”
祁湛眼眸微动,轻笑一声,道:“说来惭愧,乃是外臣的嬖宠。”
梁错挑了挑眉,立时想到了那日献舞的美艳讴者。
刘非这般冷漠不近人情之人,还帮助过那个讴者,果然是楚楚可怜之辈,十足招惹人心。
梁错笑道:“没想到燕司马还是多情之人。”
祁湛道:“让梁主见笑了。”
梁错没有再追问,道:“朕亲点两名医士,随燕司马回馆驿。”
祁湛拱手:“多谢梁主。”
他说罢,抬起头来,目光不经意的越过梁错看向刘非,快速的上下浏览了一番,见刘非不似是病倒的模样,这才狠狠松了一口气,为了不惹得梁错的怀疑,很爽快便离开了。
梁错还有文书需要处理,坐了一会子也离开了医官署。
方思垂着头,一直没有说话,仿佛做错事的小孩子一般。
刘非轻声道:“为何不在陛下面前,揭发于我?”
方思沙哑的道:“我……我……我不想。”
刘非又问:“为何不想?”
方思使劲摇头,眼圈发红,哽咽的道:“郎主对方思恩情深重,从未……从未有人这般对待方思,我若将此事说出,必然会陷郎主于两难,方思……方思不想害了郎主。”
他说着,似乎再也忍不住,落下泪来。
刘非叹了口气,自己以退为进的法子成功了,且效果甚佳,但刘非的目的并非惹哭方思,只是活下去。
刘非伸出手,轻轻抱住方思,让他靠在自己的肩头上,一下一下的拍着方思的后背,仿佛安慰一般,道:“你还在发热,别哭了。”
“郎主……”
方思听到刘非的安慰,哭的更是“凶残”
,泪水很快湿透了刘非的肩膀,嗓音十足的委屈,道:“郎主对方思如此好,方思却是个狼心狗肺的坏胚,方思根本不配侍奉郎主……”
刘非轻轻擦掉方思的眼泪,道:“你是坏胚,那我也不算甚么好人,这不是正好了么?那么从今往后你也不必侍奉于我……”
他说到这里,方思的哭声立刻止住了,眼神更加委屈,呆呆的道:“郎主是要……要赶方思走了么?”
刘非却摇头道:“不是要赶你走,不让你侍奉我,是因着以后你我并非主仆,而是至亲。”
“至亲?”
方思喃喃的道。
刘非道:“你我虽无血缘干系,但我们知晓对方最大的秘密,能共享秘密之人,难道还不算至亲么?”
方思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慢慢睁大,道:“郎主……郎主不是要赶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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