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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鹤鸣难得动了恻隐之心当回菩萨,但他不管账,一下子挥霍出去近两千两银子,心里难免有点虚,毕竟他一年的俸禄也才百来两闲银。
别的官员放纵或是靠贪污受贿,李鹤鸣在皇上眼皮子底下行事,贪是没法贪,他也学不来那勾当,偶尔的奢靡之风全靠办事得力的赏赐和李家积累下的产业顶着。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沉默了片刻,同林钰道:“不是说好给我花?”
这话算是点了火,林钰气得咬他的唇:“你是三岁稚子吗?给你多少你便花多少,半点不知节俭。
我给你两千两银子,是担心你一人在外需得着钱,却也没叫你这样乱花。”
李鹤鸣乖乖受下这一口,忍不住想吻回去,但还没碰到,便被林钰推开了:“不给亲。”
他行事稳重不假,唯独涉及钱银时估不着数,虽然需得着钱的时候不多,可一旦用起钱来,多半是挥金如土,眼都不眨一下。
就像他幼时拿本该买酒的钱去给林钰买栗子糕,成亲后本打算给林钰买两包糕点却心一热便搬空了小半家店。
林钰知他这毛病,所以眼下才会审犯人似的训他:“花哪儿了?”
李鹤鸣听她动了气,解释道:“我父亲曾有一部下名叫骆善,如今与其妻女在汲县过活。
他伤了腿脚,家境贫寒,又从灾民中收养了一名婴儿,我便将钱给他了。”
林钰听得这番话,认同地点头:“自该如此。”
但骆善一家医病疗伤用的钱再加上日后生活衣食无忧,算算五百两已然足够,她问:“那剩下的呢?”
“……”
林钰不明白他怎么又沉默了下来,抱着他的腰晃了晃,催促道:“嗯?说话呀。”
李鹤鸣一身锦衣官服,却被身前矮他一个头的林钰逼得不敢开口的样子实在有些好笑又心酸。
他只觉得这辈子没哪一刻为钱这么愁过,但又经不住林钰撒着娇追问,便只好老实地吐出实情:“……我给了骆善一家一千八百两。”
林钰蓦然睁大了眼,疑心自己听错了,她想起方才在街上与李鹤鸣说话的姑娘,喃喃问他:“之前街上那姑娘便是骆善的女儿吗?”
李鹤鸣瞥着她的神色,“嗯”
了一声。
林钰问:“我辛苦管家,你拿钱去养别的姑娘吗?”
李鹤鸣拧眉,显然不认同这话:“我都靠你养着,怎会养别人。”
但林钰眼下可听不进去,她气得搂着他的脖颈扑上去:“……咬死你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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