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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选择和谁交朋友是对方的自由。
是我太不讨人喜欢了。
就像我也没有告诉周玉朗,他的生日快到了,我给他准备了什么礼物。
我自以为是以为交到的新朋友,却又亲手将我推落进深渊。
我喜欢的人,却又在我举目无望的时候,再亲自刺我一刀。
我其实,从没想过那个我最狼狈的夜晚里,梁砚会来。
那段被污蔑抄袭的日子,我过得浑浑噩噩,甚至可以说是已经彻底失去了求生的意志。
我要承认自己从未做过的罪名,甚至还要为比赛的主办方赔付一笔天文数字的钱。
保送的名额给了周玉朗,而我声名狼藉,在老师们或惋惜或同情或悲悯的眼神中,我知道,我已再无前途可言。
回家的时候我再次被秦修宁拦住。
这一次我没有再还手。
只是头上混着血的雨水从脸上滚落下去的时候,我问他,到底要怎么样才放过我?
秦修宁只是笑却并不回答我。
他轻描淡写地说:“你不是林家的私生子吗,这点钱林家不至于拿不出来吧,你爹不管你,你不是还有个哥哥吗,去找你哥要啊。”
我的右手此时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疼痛在此时趋向于麻木甚至发冷,我哆嗦着拿起手机,吃力地请求他:“我、我没见过我哥。”
秦修宁笑了笑,他的手像是把玩什么东西一样握着我的手,不轻不重地捏着我剩下的指节。
他没有接手机,俯身从我身上流的血里点了点,用指尖在我锁骨上写下一串号码。
“下着雨呢,一会号码就没了。”
秦修宁的吐字格外阴冷,“要打就尽快。”
我艰难地往手机里输着号码。
他们一行人早就远去了,我只看见巷子口拐角处停着辆黑色的面包车。
我不作多想,只低头继续输着号码,天空却又突然暗了下来。
雨幕遮着我的眼睛,我想抬起头,但浑身上下的酸痛让我即便是做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变得异常艰难。
但有人向我的方向走了过来。
他撑着一把黑伞,眉目都沉浸在他身后的夜色里,昏黄的路灯照得崎岖不平的小道上泛着冷黄的光晕,他一步一步地走过来,在雨声里居然显得格外的清晰。
我低头看了一眼我自己,觉得有些太狼狈了。
我扶着墙想站起来,右上使不上力气,没站起来反而而因此重新摔了下去。
更狼狈了。
我只能假装我没看到梁砚。
我不知道对方对这几天的事情是否有所耳闻,但下意识地,我想把自己藏起来,躲到哪里都好,我也不想看到对方失望的眼。
但梁砚一步一步地,走到我面前来了。
“你的手受伤了。”
他说。
我“哦”
了一声,低下头跟着梁砚的目光一起看向自己的手,像是刚知道自己的手指被折断了一样。
我笑了一下:“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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