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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吗?
紫萝赶紧点了点头。
这药能乱喝吗?崔檀令不敢确定,只将老大夫开给自己养神安眠的药丸给了紫萝一颗。
她还太小,叫她守夜伺候自己,崔檀令总觉得有些不太适应,索性都去睡个大觉好了。
奚无声举宴的日子就在明日,崔檀令想着今日出去时看到的香桃母女,还有其他百姓那副麻木凄惨的模样,头一回觉得自己盖着的云缎锦被也没有那么柔软舒适了。
崔檀令这夜睡得不太好,紫萝清晨过来给她打水洗脸时都吓了一跳:“娘子,您这是怎么了?”
崔檀令摇了摇头,也没叫她在自己脸上再抹那些个香粉脂膏,清水出芙蓉的一张脸上带着淡淡的青影,这点瑕疵却不见损了她的美貌,反倒愈发显得有一种姑射神女的飘然风韵。
既然是作为人质出席,那定然不能装扮得过于华丽,要不然岂不是白白叫旁人笑话吗?
崔檀令没有同南州郡里的这些女郎娘子们打过交道,希望她们性子能够可爱一些,不要打扰到她发呆。
可那穿着淡紫色绣如意双相十二幅破仙裙,头戴白玉芙蓉步摇的美貌女郎出现时,原本热闹的宴席上陡然一静。
崔檀令对这些目光早已习以为常,她坐到府上女使指引着的位子上,只是……
她蹙起眉头:“怎么在这儿?”
都快与奚无声的主位挨在一块儿了,岂不是叫大家抬起头一次就要见识一番她这个人质的窘样?
崔檀令表示不接受。
女使有些慌忙,忙去请示管事了。
奚无声穿着一袭月白色宝相花刻丝圆领锦袍,外边儿披着一件佛头青白貂皮大氅,厚实的衣裳愈发衬得他身形单薄,有一种羸弱之态。
他走过去,对着拒不配合的崔檀令无奈地笑了笑:“你是我的贵客,坐在这儿有何不可?”
什么贵客,这人一张嘴就是骗人的话。
可见是个下贱之人。
崔檀令轻轻冷笑一声,这样绷着脸不说话的冰霜美人在清癯青年含着无奈笑意的注视下愈发显得动人心魄了。
宴席上的人不少,大多都是南州城里的官员带着自己的妻子女儿过来赴宴,没料想到见着这位自诩正统的奚朝天子这副儿女情长的模样。
面上都是笑呵呵,心里边儿却在想,管你是什么正统不正统呢,连个婆娘都把持不住,还能管好这天下?
追随奚无声的武将郭荆威严地扫视一圈,他是从先帝时期就坚定保君为国的大将军。
先前陆峮与其他叛军势力发展起来时,他就想带军平叛,可那时长安城就剩他一个得用些的武将,大家都指望着他守卫住长安。
等到天下易了主,郭荆心痛奚朝祖宗基业都被葬送了,对着陆峮自是无法诚心归顺。
既然奚无声有心光复奚朝,那他自然也不会做新帝的走狗,忠心耿耿地护送他到了南州。
南州不比长安,民风更粗犷些,对着天子的敬重也只是因为他手中的刀剑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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