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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听松用食指抵住他的唇,“问题太多,不知道怎么答,只告诉你一切安好,不需要你捏肩,平叛的事吃饭时跟你讲。”
江弃言愣了一下,他很快垂下眸子,“好,我不吵先生,先生再抱我一会……”
说完他就安静了,静静的,双臂环着先生的腰。
脑海中却并不平静。
先生瘦了,先生真的瘦了。
从心底开始蔓延起酸酸胀胀的刺痛,其实他不算话多,也不想一见面就劈头盖脸问那么多问题,他只是……
有点心疼。
很有点心疼,特别心疼。
“没有嫌陛下吵的意思”
,蒲听松有些无奈,很明显小兔子又在胡思乱想,那点小心思全都写在脸上了,蒲听松将手放在江弃言腰间,回搂住。
“只是陛下一连串这么多问题抛下来,臣不免有些晕头转向罢了。”
是这样吗?
江弃言仰起头,绽出笑容。
蒲听松只看了一眼,就被吸住了目光。
这个笑容,为什么那么……那么…
不知道是什么感觉,蒲听松只是觉得自己一瞬间心跳快了好多,那种感觉就像于某个冬日午后,他从树底阴影下踩着积雪走出,手指第一瞬触碰阳光。
眸子被温暖的白光闪了一下,已经闭眼却还能看见穿透眼皮的光。
好像那光不是用眼睛看到似的,而是直接拓印在了心底。
于是蒲听松想起江弃言第一个问他的问题,“先生没有好好吃饭吗?”
好好吃饭,多么简单不过、寻常不过的问候。
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只有江弃言一个人会问候他呢?
于是他想起过往的千百个日夜,想起还小的曾经。
他一个人对着一大桌子菜,小手紧紧捏着筷子,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下筷。
一个人吃饭有什么意思,到底有什么意思,人为什么非得吃饭不可,又为什么有的人连吃饭都要在别人那里,却从不回家好好坐下来吃一顿?
他受够了之后,终于给自己挑了个宠物,就为了陪自己吃饭。
他给宠物夹菜的时候,觉得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满足。
听小宠物说喜欢他的枣泥糕,想要多吃点的时候,他故作淡定,心里却有欣喜藏着,藏在每一个沟壑里,连他自己都不曾发现。
他关心小宠物的时候,是带着目的的,在众多目的之中,其实还藏着一个小小的愿望。
他想要他的关心得到回应。
他想,我养你教你,你要知道感恩。
他或许在某一个瞬间曾有过一闪而逝的念头:养你到几岁,要到什么时候,你也会开始关心我?
每一次收获关心,欣喜就会将沟壑填上一分。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温暖已经在向他贴近,并且牢牢抱住他不松手了。
江弃言感到先生在愣神,他想,为什么呢?因为他的笑吗?
所以,分开这么久,这么久没见,先生有没有想他呢?
“先生……”
他轻轻唤回先生的思绪,“我好想你。”
我好想你,你有没有想我?
“陛下……”
蒲听松便也对他笑了一下,“用过早膳了吗?营地里蒸了馍馍,将就吃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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