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宫主将她交给他时,只说别养死了,赵夫人会伤心。
可当安长思抱着那小小的幼童丶为喂她吃一口米粥而发愁时,他才觉得养活孩子原是千难万难。
所幸他养活了丶养大了,那孩子稻子般长起来,可宫主却不曾高看他一眼。
直到此时,他才恍惚想到,或许宫主本就是不愿留下那个孩子的。
他对她的余情全仰仗生她的赵夫人,赵夫人不愿她死,可却又难以忘却生产时濒死的忧怖,安长思因此被迫抚养了她。
赵夫人连看她一眼都不敢,自生产后便鲜少离开住处,但凡出行都乘一紫色帷幔覆盖下的轿子。
晚楼自生下来就未见过母亲,她幼时把轿子认成母亲,大一些后便总想偷偷看她一眼。
前些日子她悄悄藏在轿子之中睡了一夜,第二日赵夫人出行乘轿,被她吓得魂飞魄散。
可晚楼也由此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
那是个长得同自己很像的丶美丽的女人,有一双温柔似水的眼,琥珀色。
安长思当天就打了她。
晚楼这些日子都不愿理他,耳朵上的伤总隐隐作痛。
安长思有些后悔,觉得自己罚得太重,可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为何总在晚楼面前面目可憎?
晚楼被他抓来学写字,他将她抱在怀里,攥着她的手丶拿着竹枝。
晚楼不反抗也不配合,在他怀里蹲着不动,肢体僵硬得像一只泥偶。
「你怕什么呢?」他问,「我平日对你不好吗?」
晚楼摸摸耳朵,不说话。
「是我把你养到这么大的,」安长思又说,「他们都不要你,只有我要你。
」
此话说的不假,本就是他将晚楼要过来的。
他本以为替宫主抚养这个孩子,便能换来他的青眼。
他只是想
错了。
「我六岁就开蒙了,你如今也到了年纪。
该识的字我都会教你,定不让你比其他人差。
」
晚楼还是不说话,安长思攥着她的手在沙地上一笔一划地写着。
「昨天是我不对,」他缓声道,「我脾气太急,不该打你。
可也只是想让你长记性。
」
「赵夫人既然怕你,你就不要去找她了。
哪怕她是你娘亲,你也不要再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