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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倒是个狠毒又精巧的法子。
应当是先帝当年就留下的东西,是他的手段做派。”
杨晏清摩挲着下巴忽然笑出声来,“这药方的问题,太医署有御医能看出来么?”
“废话!
老夫当年把罂粟壳的上瘾之毒可是记录在太医署书库里的,更因为这东西的特殊性太医署当时还专门用各种方式尝试解毒都没有找到有效的法子,只能说少量无碍,多次伤身,没别的说法。”
甘大夫拍着桌子上的药方问杨晏清,“所以这药,怎么个处理法?”
“制药吧。”
甘大夫听了这话脸色一僵,粗声粗气道:“你可想好了。”
“能上瘾就能戒断,我可是有全江湖最厉害的大夫,有什么可害怕的呢?”
杨晏清看出甘大夫眼中的凝重之意,轻声安抚,“更何况,这药……应当吃不了几次。”
“什么意思?”
甘大夫一个激灵反问。
杨晏清却没有再回答的意思,将甘大夫之前扔到一边的话本重新拽回来翻到方才没看完的那一页继续津津有味地看起来。
甘大夫盯着他良久,最终无奈叹了一口气,将桌上的方子重新收到袖子里转身离开了。
话本子翻过十几页,杨晏清转头看向窗外春意初临的景色,唇角微勾:“小崽子,长大了啊……”
***
另一边,人证物证俱全,案件审讯顺利走完过场,这件本就不存在什么争议的案子很快便有了结果。
看着摆放在面前要画押的认罪书,一直神色惶惶的孟泽呆滞瞬间后突然将那认罪书一把抓过来撕了个粉碎大叫道:“我不认罪……我不认罪!
!
我要见母亲!
我要见母亲!
!
母亲救我……母亲一定会救我出去!
她答应过的!”
被孟泽不配合的态度弄得无法,听命于之前萧景赫说的不得使用强迫手段的府兵只得前去禀报上级。
正一同坐在大理寺刑讯堂的萧景赫三人闻言手头的动作皆是一顿,言菁娘看向萧景赫,一旁坐着的庞大人表情也带了迟疑。
萧景赫想了想,招来旁边候着的府兵轻声吩咐了两句,让那府兵传话给正在闹腾的孟泽。
言菁娘一身锦衣卫飞鱼服,头发利索地高束成一个马尾用银箍固定,行为举止哪里还有半点当日勤政殿首告的柔弱姿态,见此情景也不像一旁的庞大人欲言又止,反而直接问道:“敢问王爷,这是同那孟泽说了什么?”
“据实已告啊,难不成还因为犯人叫嚣要娘就去找过来?”
萧景赫反问,“还是说这孟泽的嫡母真有通天的本事能从本王手里将人全须全尾地带走?”
言菁娘张了张嘴,这几日接触之前,她是真没想到皎洁如月,清俊优雅的先生居然会倾心这么一个武夫——要说是武功好的,鹤栖山庄里拿可是一抓一大把,先生平日里看的身段不错的美男子各式各样也不少,这靖北王到底哪里就正正好钻进了先生的心窝里?
萧景赫虽然表情淡淡,眼神却冷:“言副指挥使,有没有人提醒过你,在打量握着你生杀权的上位者时要藏好自己眼睛里的情绪?”
言菁娘搭在身侧剑柄上的手一紧,低头赔礼:“是下官失礼,还请王爷恕罪。”
“看在帝师的面子上,这一次便算了。”
萧景赫的话可谓一语双关,“再有下次,想必帝师也不介意再寻一个副指挥史来。”
言菁娘自然是知道萧景赫与杨晏清的关系并不是朝堂表面上表现出的那般交恶,心中将那个传消息回来说靖北王脑子不灵光的人从头骂到了脚后跟。
想着想着,言菁娘忽然娇笑道:“所以说,聪明人的眼光向来是极好的,只是庸俗的凡人看不到对的地方,王爷说是不是?”
萧景赫的剑眉稍稍扬起又落下,堂上尴尬难言的气氛顿时缓和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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