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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闻言躬身进车子的身子一顿,重新抬起头来,颇有些为难地说:“拖拉机算吗?”
温浅:“……”
昨天到这边之后温浅让司机把车留了下来,让钟宥齐另派了辆车把师傅接走了。
钟宥齐本来不太同意,他知道自从印之遥和温晏出事儿之后,温浅对开车就挺排斥的,但温浅坚持留一辆以备不时之需,钟宥齐也不好阻拦,只嘱咐他尽量少开车。
温浅也以为这辆车八成是用不上的,没想到第二天就派上了用场。
温浅坐上驾驶座,发动了车子。
黑夜,山路,这两个词触发了他无数不好的回忆,他尽力调整自己的呼吸让自己平稳下来,微微颤抖的双手握上了方向盘。
村长有眼力见惯了,发现了温浅的不对劲,有些担忧地问:“温先生,您没事吧?”
温浅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一边踩下油门一边回答:“没事,孩子怎么样?”
村长低头看了眼头枕在他腿上的孩子,只见这孩子依旧双眼紧闭,脑袋随着车子左摇右晃。
“还晕着呢。”
村长回答。
温浅一边开着山路,一边想要放松点紧绷的神经,遂把他昨天剩下没问完的话继续问了:“所以这孩子到底怎么回事,能详细说说么?”
村长叹了口气,缓缓讲道:“这孩子名字叫程斯刻,名字还挺好听,是他妈给起的,他妈叫靳柔,读过些书,吸毒之前还是个老师呢,只不过吸毒之后就被学校辞退了。”
“他爸叫程强,是我们这边有名的一个混混,经常干些不是人的事儿。
他爸和他妈……诶外人也说不清到底是咋回事儿,反正因为这孩子算是结婚在一起了,当时村里都挺纳闷这两人怎么凑一对。
当时就有人猜啊……”
村长微微向前倾了身子,压低嗓子也不知道怕谁听见,“他妈是被程强给强的,有了种,才结的婚。”
“那吸毒是怎么回事?”
温浅微怔,继而点点头继续问道。
“具体到底怎么回事儿咱也不清楚,就大概三年前程强去外地打工去了,再过了一年他叫靳柔过去他那边一趟。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靳柔回来之后整个人就变了,虽然嫁给程强之后她精神一直都不好,但那次回来之后……就跟……就跟那活死人一样,整日就瘫在家里吸那个什么白粉,我在电视上看过,电视里的人都管吸那玩意儿叫吸毒。”
“如果按照你的说法,程家应该没什么钱,毒品那么贵的东西她怎么买得起?”
温浅有些听入了迷,颤抖的手也稳了不少,不再似刚上车那般恐惧。
“咱也不知道啊,就有一次我半夜巡村的时候,看见一辆不认识的车停在程家门口,我当时就猜呢,得是有人给靳柔送东西,估计不是送什么好玩意儿,都得半夜偷偷来。”
“那你们不报警?”
温浅很奇怪。
“咱不敢啊,都是山沟沟里的小老百姓,我看电视里都说了,那些人跟警察举报了之后就会被毒贩报复,要死人的!”
村长用手比了个割脖子的动作,表情严肃认真。
温浅听了有些想笑:“电视剧教您不少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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