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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的时候,方元依旧话少,但能看得出他今日松范了不少。
女人挨着曾帆落座,可这桌子上没一个会招待女人的,只有他时不时的照顾一二。
女人很普通,广泛意义上的普通,长相、身材、气质、谈吐都无特别之处,但性格温柔,做事妥帖,没的就让人觉得亲近。
她与曾帆在同一家商场工作,她做清洁工,曾帆做楼层经理,工作中得过男人几次照拂,偶然的情况下也见过他的脆弱与落寞。
女人命苦,丈夫和孩子一个横死一个病死,至此心如死灰,生如行尸走肉。
可自见了那个温和的楼层经理在孤夜中坐在长椅流泪的时候,她干瘪的内心竟生出一点心疼的感觉。
不知是怎样一种心境,她把对丈夫的爱恋和对孩子的怜惜,都放在了曾帆身上。
做了排骨多带一份,盛夏也会随手递上一瓶冰水,会给男人挑选物美价廉的衣物,也会给他亲手织一件秋天将穿的毛衣。
她以为会和这个腼腆老实的单身男人水到渠成,却没想到男人第一次约她竟是为了拒绝她。
红着一张脸的男人说了自己很多的不好,女人却越发觉得他踏实可靠,可以依附。
直到曾帆不得不说出自己不堪的曾经,说出自己曾与男人同居,女人才露出惊讶的表情。
但仅仅一瞬,却再一次切换成心疼,心疼曾帆十年的苦楚,以及遭受到的一切不公的待遇。
虽然没想到女人会不介意,甚至提出如果曾帆过不去心结,两个人可以不发生身体上的关系,但曾帆还是拒绝了,善良的人本就不多,他不想自私霸占一个。
再者,仲清斌对他的控制还在继续,他不能连累无辜的人。
可宋吉祥却为两人屡屡创造机会,媒婆当得不亦乐乎。
酒喝了三五瓶,时间已经不早。
女人提出先走,宋吉祥撺掇着曾帆去送,曾帆体贴,自然应了下来。
小敏吃一会儿火锅就要扒一块巧克力,搭配得十分清奇。
酒桌上宋吉祥对方元虽不热络,但也与他磕过两次杯子,没有下他的面子,如今还主动与他闲话,只不过问得是赵谦。
“你把赵谦弄哪去了?”
他鼓弄一只海螺话音儿懒洋洋的,“那孩子没经过事,闻总别给卖了。”
方元又解了一颗衬衫扣子,修长的手指端杯饮了一口,才道:“他没和你联系?”
“联系得少。”
宋吉祥说得坦荡,“你和我闹,别闹到人家孩子身上,咱俩的事别牵扯他。”
“咱俩啥事?”
方元在蒸腾的水汽那头笑得像只狐狸。
宋吉祥将海螺壳子丢进碟子,强调:“说好了的,你今晚不生事。”
“不生事。”
方元有些乖巧的端杯坐在了刚刚曾帆的位子上,与宋吉祥拉近距离,“今晚我尽量不闹你,咱俩喝杯酒?”
“尽量?”
“尽量。
我尽量管着我的心。”
话尾的余音太过温柔,与蒸腾的热气搅在一起,刺激人的感官。
宋吉祥深深的看着面前人,与他的目光交缠在一起。
“你总是不讲信用。”
宋吉祥端起桌子上的酒杯,在方元的杯子上一撞,“喝完这杯酒就给我滚蛋。”
蓦地,一只手放在男人桌下的腿上,方元轻轻探身,压低有些急切的声音:“今晚真不提与你处对象的事。”
宋吉祥蹙眉,却没打开腿上的那只手。
方元瞄了一眼还在舔糖纸的小敏,俯身再次贴近宋吉祥:“做点炮友该做的事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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