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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周五,不上晚自习。
打放学铃后,徐写意拒绝了同桌的逛街邀请,收拾好书包,独自离开教室。
这会儿校外马路正堵,公交站的学生排了长队。
扑面的风里混着灰尘和一股汽油味。
在望眼欲穿的焦灼里,306路公交车终于姗姗来迟。
徐写意从前门上车,打了学生卡后到后门处看路线图,视线落在后半段的“九宫桥(millan整形医院)”
站,心里就开始紧张了。
回想电话里温沉的男声,她还有点不真实感。
她抓住扶手,随着公交车摇晃,模模糊糊回忆着小时候,那个穿白色短袖衬衫的人。
似乎是八岁那年的夏天。
当时她家还在泽安县的一片高档的别墅小区。
隔壁空置的小洋楼被新都来的一户姓林的人家买下,用来夏天短居避暑。
在热浪与蝉鸣里,她遇见个开着辆迷彩军风jeep的男人,或者,应该称为男生。
车很剽悍,这个男生却很清秀,白色的短袖衬衫,漆黑的长裤。
时常一个人在爬墙虎下抽烟,很安静的模样,滋生一种温柔的印象。
他目光向下,滑动打火机,有人路过也不会理。
她曾好奇地去看过他遗落的烟头,滤嘴很干净,空气里有淡香混着呛人的烟苦。
暗恋他的姐姐不少。
因为住隔壁的福利,她经常帮她们给这个哥哥送情书,可他都不在乎的样子。
但也有一次,她撞见他在角落捏着个漂亮女人的下巴,摁在墙上亲嘴。
她躲在角落看,悄悄地脸红心跳。
那会儿她还不懂那么多,就是懵懂地觉得很羞人,不敢吭声。
而今八九年过去,她能记得的只有他清爽的短发,偶尔的温和笑容,和他把情书丢进垃圾桶后蹲下身捏她脸蛋,牵她去吃肯德基。
印象里,那是个和善而大方的哥哥。
不过,她对这个人的记忆很短。
他只来过那一个夏天,后来听说是出国留学了,就再没见过。
路上堵。
公交车时走时停。
徐写意犯难地琢磨着,一会儿见面怎么开口说做手术的事。
就凭那么多年前的一点稀疏交集,如果不理出个一二三,对方可能不会愿意帮她忙吧。
她想着,便觉泄气,而后惊觉旁边有目光在打量自己胸口。
——是旁座的男生。
徐写意脑子嗡一炸,赶紧把松垮垮的校服外套穿上挡住。
男生才缓缓移开目光。
徐写意咬住唇,心里懊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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