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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在温室里长大的男孩,原本只是沉浸在无忧无虑的幸福中,却遭遇这般狗血的家变,沦为日日被欺凌却无处求援的地步……
想想,都令人觉得难受。
但她很快就从这种悲悯的情绪中脱离出来,她直接问出自己的疑惑:「我想知道的是,与他母亲出轨的第三者,去哪儿了?」
从傅知浔的口中所描述的,关于这个第三者,好像自傅烨死后便「人间蒸发」了一般。
可傅知蘅为何能控制杨姝,又为何能教唆杨姝对自己的亲生儿子投毒,童姩隐约觉得,这些都与这个第三者的消失有关,这一部分仿佛成了迷,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渊,让她特别想一探究竟。
然而,盛砚知却只是嬉皮笑脸道:「老傅都没有告诉你的事,姩妹妹,你如何认为我会知晓?」
「谁不知盛少是京圈公认的纵横谋划的高手,十岁就开始铺网,拥有最周密的情报人脉……」童姩没有被牵着鼻子走,思绪清晰地反驳:「傅家如此大的丑闻,你又怎会不知道内情?」
之所以想从盛砚知这里问清楚,并非是因为他与傅知浔是多年好友的关系,而是因为这人强大的情报网,一定知道许多不被外界知晓的内幕。
问他,是了解这个故事完整版最快捷的方式。
盛砚知轻笑:「但也并不是所有的事情,你都有必要知道。
」
童姩凝视他,一时没有继续接话。
茶水煮沸已经很久了,半小时的时间已经接近尾声,盛砚知看了眼时间,起身扯了扯衣摆。
「姩妹妹,听我一句劝,老傅的事你管不着,也管不了。
」他好意奉劝道:「你还是多把心思用于经营『姩椛』,争取早日无债一身轻。
」
话音在童姩的头顶落下,盛砚知迈步准备离开。
眼见着快走到包房门,童姩却忽而沉声说:「如果我说,我可以帮他戒掉地。
西。
泮片呢?」
皮鞋停住,盛砚知微微侧身,回头望去。
童姩抬起头,回视他的目光,有理有据地说道:「他是心理疾病,吃再多的药都没用的。
傅知蘅苏醒后必然有备而来,无论你和傅知浔有何计划,但他患有这种疾病,对你们只会有害而无一利。
」
就在一秒钟前,童姩突然想明白——
盛砚知是天生的谋划家,唯有利益能让他打破原则。
然而,她的这一番话也着实令盛砚知惊讶。
这姑娘,思绪灵敏得令他感到咂舌,只短短的一番交流,竟已捋清了他和傅家两兄弟的关系。
盛砚知眼底流露出一抹欣赏,含笑问道:「几成把握?」
傅知浔的经历太复杂,他的病情也已经经历过无数心理医生,并不是那么容易可以治愈的。
童姩也十分清楚这一点,但她回答得理所当然:「没有把握。
」
「……」
盛砚知的眉心跳动了几下,这姑娘前面说得信誓旦旦,却没有把握会成功。
在逗他玩呢?
谁知,下一秒便听她缓缓说道:「但他心里有我,除了我,这世上还有谁能帮他吗?」
如果说在外人眼里,傅知浔是一个十分强大的存在,打败天之骄子的哥哥成为傅家掌权人丶行事雷厉风行果断无情丶不被七情六欲所困,又与京圈三首的另外两位是好友,可以说是无懈可击。
可当童姩真正了解了他的故事后,才渐渐看清——他的无助丶心酸与悲戚。
他一定很孤独,因为已经没人能陪伴他走出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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