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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锦不迭应声,再嘱了折翎直呼己名,才跑去将赵破唤至。
赵破趋前行礼道:“将军有何事吩咐?”
待折翎重复了遍想法,便面色憨憨答道:“宋军富平败后,军士多逃散,兵将各自不知,唯吴玠收拢残兵数千自永兴军路退守大散关。
后其他散军闻知张浚所驻处,复聚而为军。
但多有散兵不复归者。
赵彬等部见事不谐,反降了金人。
此刻宋军全军,不过几万众,且军无战心,其状不稳。”
赵破说到此处,一旁的陆大安想起佟仲在荒村中说的话,心中憋闷,遂重重一叹。
箭营一众,思及西军惨状,也是七情在面。
赵破顿了顿,抬眼看折翎,见他颔首示意,遂续道:“金人富平战中得了宋军军资无算,在我孟……嘿……以降军为前驱,占了陕西大半。
完颜宗辅将兵锋推至凤翔、神岔一带,意欲兵分南北、两路入蜀。
南路取大散关佯攻,北路自……我诸葛砦行险入蜀,与南路军内外夹攻。
砦外金人,乃北路军探路先锋,共千二百人。
带队金将名为仆散,是乌鲁手下第一猛将,勇谋兼备。
金人不擅行山路,沿途多有死伤,故后续大队尚在木门道外越百里,数约两万,踟蹰不前,短期内无法到达此处。
适才金人攻砦,定是见小营退走。
念及此后一无向导,二无后勤,恐困死山中,因此行险一搏。”
赵破语气样貌虽然憨直,但谈起情报事却是侃侃无疏。
折翎听罢,心下稍安道:“这千人小队不足虑,后续军兵却不是我等可应付的,求援事仍是要紧。
敢问赵兄,砦前是否有路直至大散关或兴州?”
赵破道:“有一小径可至二里驿,再往南行不远,过了和尚原便是大散关……”
此时,一人喊道:“既如此,我与安公子同去求援。”
众人视之,乃是正急匆匆上砦墙的风慎。
他神采虽是未减,但颈根处隐有血痕,面上青肿比昨日更甚,颇为狼狈。
风慎走近,气喘吁吁地急切道:“我与安公子同去求援,出得此山便分作两路。
安公子往吴经略处,我往张枢密处,双管齐下岂不更为稳妥?”
赵破闻言挠头道:“可那小径林木深远,绝壁处处,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
连我砦中行惯了山路的砦丁也只是几人能走。
只怕这位……大人和那位什么公子走不得啊!”
折翎摇首道:“安鸿无碍,风先生却是不行。
先生给张枢密的手书可修好了?还是交予安鸿去求援,先生与我在砦中安排守御事吧!”
风慎面上惶惶,抓了赵破衣袖再三叮问后,终于在袖中抽出封信递给折翎,顿足道:“不想我风慎聪明一生,如今却被野雁啄了眼!
折将军,适才中坪事我听了个真切,还请将军节哀!”
急止了折翎还礼,又续道:“我观此砦墙并不甚高,又是石基木垒,当敌之时,需防火攻。
护河外坡陡湿滑,攻来之敌立足难稳。
可将木篱至此处路上的石板全数掀了,使行走更难。
墙左山峰,如刀砍斧剁,敌难攻而我易守。
可多置弓弩擂石,与砦墙成掎角之势,相互照应。
将军若觉可行,又信得过风某,就请将军委我专责,安排上述之事。”
折翎喜道:“先生大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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