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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牙切齿,却不敢大声,他可以和梁恪言挑明,却不敢和柳絮宁挑破。
因为那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不归路。
“我不是你哥,那我作为柳絮宁的男朋友,你是不是得叫我一声妹夫?”
梁恪言认真地问,“梁锐言,换我叫你哥哥了?”
梁锐言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是什么荒唐的话从他的嘴中说出来了?
“梁恪言你真是个疯子!”
也许吧。
今天很累了,他没有空再和弟弟纠缠。
梁锐言还站在原地,双手俱是紧紧握拳,低头死死盯着楼梯。
路过他时,梁恪言忽然想起,自己有件事情没有做。
他停下脚步,拍了拍梁锐言的肩膀:“阿锐。”
梁锐言回头之间,一切都还没有准备好,就看见拳头迎面冲自己而来。
打在脸上时才感受到那力度与下午时自己给出的那一拳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被打懵了,身体踉跄着往后,狼狈地靠着墙,眼前似乎都是花白一片。
还没来得及反应,第二拳又跟着落下。
梁恪言看着面前满脸惊诧的弟弟,松开拳头,捏了捏手指:“还你的。”
他的人生信条里没有吃亏二字。
哪怕只是一拳,哪怕是他亲弟弟,他也亏不得。
·
走进房间,当一切归于寂静时,梁恪言卸下所有力气与警惕,疲惫却像是潮水后知后觉地迎面扑来,兜头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从没有忤逆过梁继衷,也从未以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过这些话,这感觉陌生又新奇,新奇之下是一丝迟缓降临的畏惧。
他的确是梁继衷手上唯一的一张王牌,可谁又能保证新的一天来临时他会不会成为弃牌。
话已经说出就无法收回,但如果现在想要现在抽离那还算及时,也不至于和爷爷失了亲近。
为了柳絮宁,值得吗?
他揉了揉脸。
值得的吧。
关于柳絮宁,随便后果是什么样,他可以兜底的。
·
梁恪言今天飞英国,中午的飞机,他定了早晨七点半的闹钟。
梁恪言往常总是早于闹钟醒来,醒后知道自己还可以睡一会儿会让他有一种意外获得的快感。
但昨夜资料看的有些久,他实在有些困,闹钟响了他也难得有了些贪睡的念头,抬手刚要把闹钟关掉就有人比他快了一步。
他短暂地失去了思考能力,睡梦之中,有人拉开他的被子,身子钻进来。
梁恪言下意识搂住,那人脸埋在他胸口,左右蹭了蹭。
梁恪言被她蹭得有些烦,手抚在她的脑袋上压了压,语气带威胁:“别烦,再烦揍你了。”
这话刚落几秒,他觉得不对,猛然睁开眼睛,就看见怀里的柳絮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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