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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恰好他们两人都在同一间屋子里,否则要照应两个伤员,我们也实在分身乏术。”
庄荣抬着下巴点了点人群,道:“行,我们想办法把这波人轰走。”
陆晓怜还来不及应话,站在人群最前面的凤鸣山掌门叶广更往前迈了一步,高声道:“晓怜侄女,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叶广说话一向和气,即便是这样兵戈相对的场面,他也言语得体,令人如沐春风,“为了你这个师兄,你之前就大闹了琴剑山庄试琴会。
如今他再度闯下大祸,你若是再偏袒他,恐怕要连累你们青山城,听我一句劝,把贺承交给孟阁主处置吧。”
这话每一个字都是在为青山城考虑,可不声不响地便把屠杀逐月阁的罪名扣到贺承头上。
孟家两兄弟的生死都要算在贺承头上,把贺承交给孟岗,哪里还有活路?
陆晓怜急道:“不是我师兄!
那日分明是孟元经先要杀我,师兄为了救我与孟元经交手是真,他们二人各有负伤是真,可师兄绝对没有伤他性命,更不可能造下逐月阁一百多口人的杀孽!”
“贺承一人之力,确实难以屠戮满门,我看,是青山城搞的鬼吧!”
“我听说,这位陆姑娘前一段刚刚把琴剑山庄闹了个底朝天。”
“恐怕真有什么蹊跷?怎么可能这么巧?哪里出事,哪里就有他们青山城的人?”
……
人群里有人起了个头,一石激起千层浪,关于青山城的讨论,声音细碎,如同将一把细小的石子投入池中,涟漪一圈一圈扩散开去。
涟漪触及堤岸,反射回来,人群中你一言我一语的质疑,圈圈层层,一池静水波澜暗生。
满池鼎沸一直持续到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
那声音属于孟岗,他开口说话,便犹如降下一场能冻结水面的暴雪,将所有蠢蠢欲动的讨伐都封冻在原地。
数月之前,陆晓怜在琴剑山庄就见过他。
彼时他风仪严峻,气度不凡,与此刻一夜白头、被弟子小心搀扶的模样大相径庭。
其实他并不需要说什么,只要在人群中一站,所有人都会心生恻隐。
没人知道孟岗的妻子是谁,有人说他明面君子暗中风流,年轻时流连花丛,有人说他严苛冷酷不苟言笑,气跑了媳妇……诸多猜测,无从查证,人们只是知道某一年,孟岗带着两个孩子回到逐月阁,不仅悉心栽培,更是开宗祠,将孟元经、孟元纬两兄弟的名字记入族谱。
当然,孟家两兄弟也没有辜负孟岗的期望,他们能文能武,是同辈人中的佼佼者,渐渐有人将他们称作“逐月双杰”
。
只可惜,孟岗和整个逐月阁引以为傲的两个孩子,偏偏耀眼而短暂得如果流星,在最闪耀的时刻相继陨落。
一年不到的时间里,小儿子昏迷,大儿子丧命,对任何一位父亲而言都是致命一击。
孟岗一夜之间老了几十岁,看上去已经是个虚弱得不堪一击的老人。
他颤巍巍地被扶到庄荣面前,全场的议论声霎时偃旗息鼓。
所有人都屏着呼吸,听他用暗哑的声音质问庄荣:“我听说,那几日逐月阁外有青山城弟子频繁蹲守。
庄荣,我想要个解释。”
孟岗是逐月阁阁主,是孟元经、孟元纬两兄弟的父亲。
没有人比他更适合要这个解释。
可庄荣并不觉得这是什么不能解释的事情。
他回得坦坦荡荡:“当时元经将晓怜扣留在逐月阁不放人,要贺承到逐月阁接人这事,想必各位也清楚。
我也有大半年没有贺承的消息了,所以才会急急忙忙赶来西江城,派弟子守在逐月阁外,交代他们见着他们师兄,就把人给我带回来,有什么问题吗?”
“所以,他们是什么时候把贺承带回来的?”
“当然不是他们带回来的。”
庄荣觉得好笑,“后来孟少阁主在逐月阁中发难,贺承和晓怜能侥幸保下一条命就不错了,他们从逐月阁后山出走,仓皇逃命,自然没有遇到守在正门外面接他们的师兄弟。”
“也就是说,并没有人知道贺承是什么时候离开逐月阁的,对不对?”
没有人知道贺承是什么时候离开逐月阁的。
很有可能,贺承在逐月阁完成了屠杀,才潜入夜色中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