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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兵从高坡而下,定能吸引一部分突厥士兵。
王思礼在高坡上,重整军阵,坚持到援军到来。
“将军不可,请让末将来代劳。”
王思礼赶紧制止,这是九死一生呐。
“这种事情怎么能让主将与副将去做呢?让我去吧。”
旁边一道声音响起,原来是阿史那扶汶,听到他们的讲话。
“我意已决,这是命令。
你们守好高坡。
突厥也在强撑。”
李瑄握紧拳头,他觉得十分可惜。
张齐丘难道不知道吗?
这种情况,昨夜若派遣骑兵突袭突厥骑兵,不需要迂回,唐军一万多骑,绝对轻易冲破突厥左厢诸部。
他一夜鏖战,一直盼望着己方骑兵赶来。
谁知,是黎明率先降临。
“将军,我虽然是胡人,却知道《春秋》大义,我景仰春秋时的狼瞫,敬佩他如同敬佩我的先祖,请让我和狼瞫一样,完成对勇敢的追求吧!”
阿史那扶汶说着将兜鍪卸下来,表示他的决心。
何为勇?
不是好凶斗狠,不是打败一个强者。
为国效力为勇!
狼瞫为了勇敢,战死沙场。
阿史那扶汶心怀死志。
“如果死亡不能改变什么,又有什么意义?一腔血勇,能保住将士们的性命吗?你们的任务,是在这里指挥士卒,稳住局势。
你们根本没有资格代替我去陷阵,还需要我把话说明白吗?”
李瑄用严厉的语气训斥王思礼和阿史那扶汶,丝毫没有留情面。
二人羞愧,咬着牙去指挥士兵,将上来的突厥士兵击杀。
李瑄吩咐高锴,点跳荡营重骑。
发现还可以战斗的跳荡军,只余下二百人。
加上李瑄的亲卫十七人。
他们要去搏一线生机。
所有士兵,都骑上最壮的战马。
李瑄手持马槊,又将一柄枪挂在鞍旁。
“遗憾吗?”
李瑄问跳荡营的衙将高锴。
“挺遗憾的,只是遗憾没能死在丰安军城,那样我的血就会顺着黄河,流过家乡。”
高锴半开玩笑地向李瑄说道。
他老家是乐安郡厌次县(今山东厌次)的,黄河就从家门口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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