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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听里面恭敬道:“梁夫人,此行是欲叶底眠花,还是折柳而来?”
那妇人闻言笑道:“我没有拈惹野花卑草的嗜好,只与我备间上房便是。”
那里面人道了声“稍等”
,半晌方才开门,朱门大开,便见别有洞天。
兀那玄州城里寸土寸金,却见那朱门里,方圆周容,植兰栽花,立室树楼,挖池流水,环绕中庭,石桥素雅,捧举雅榭,长亭陆离,弦乐隐声,又见一小厮扑粉化面,手捻琉璃灯笼站在门前,笑面谄媚,举止卑微,并两列油头少年少女,衣着浮艳,持红灯笼,恭敬侍候两侧。
张洛见此情形去处,心下亦奇亦醋,便在心下暗道:
“端的是个别有洞天,金屋藏娇的宽敞去处,怕是这骚妇人经常来光顾,这接引的小厮俏得让人讨厌,端的让人恼火。”
心念及此,那少年便觉十分不快,却见那小厮迎在面上,万般阿谀道:“梁夫人芳驾到此,恕奴婢不曾远迎,望梁夫人恕奴婢不敬之罪。”
便见梁氏不苟言笑挥手道:“罢了,你辛苦,最好的房与我开了便是。”
那妇人言罢,正色瞥眼与司玉司香道:“此间男子,你两个可随便挑几个,再另开个房耍子。”
那二丫鬟四下打量,半晌便听司玉笑道:“我两个还是喜欢暮晚姐姐,此间男子,更无一个遂我两个心意。”
司香亦道:“我两个还是想把囫囵身子留给暮晚姐姐,可也不急,妈妈和暮晚姐姐尽了兴,若还有余兴,让我俩权作给暮晚姐姐解解闷儿便是。”
梁氏遂点头道:“罢了,今日我便不让你两个了,你俩可叫几个解闷儿的吃茶,需要你俩时,我便差人唤你等。”
二丫鬟闻言称是,便见那领头儿的小厮回事道:“梁夫人,最上房已让别人先前定下,屈您在别间下榻可否?”
那妇人遂皱眉道:“也可,带路便是。”
那小厮遂掣琉璃灯笼在前穿亭过廊,那幽兰客栈外侧是听曲喝茶,悠游快乐的去处,只是弹箜篌,吹笛箫,演戏的具是男子,台下喝茶之人,不分老幼,具是女人。
趋步前进,更深处便是饮酒宴乐之所在,金钟坊之菜肴,碧勺窖之甘酒,暗输此处,几个贵妇衣着华丽,不顾体统,一人搂着两个小倌儿,喝酒行令,快活无比。
拨开幽兰渐深,便闻暗香愈浓,看得眼花神乏,方才到眠花之处,白墙黑瓦,围作一方,中有一小门,朴素自然,上书“幽麝院”
三字,但见植柳虽矮,茂若翠盖,芳草渐深,幽香深浓,端的是隐居幽眠之去处,入了那院里,便见几间雅屋精舍四立,复有贵妇少年,小姐小厮嬉戏其间,又听媾和声欢,咿咿呀呀地浪吟,欢合影深,纠缠着打在窗上,更有那少年熟妇,佳人俊男情爱难自已,便在草深水隐,灯昏影暗处做起事来,欢合叫床之声,无处不闻,在庭外时,却不曾听见分毫。
“都是一群不要脸的小白脸儿和不知廉耻的富家女子罢了,哎,看来她也是个风流的,不过我两个半斤八两,我有了四个女人,她去这去处,我本不该在乎,啧……也只是说说,我这心里,愈发不好受了……”
那少年自入了客栈,醋妒之情,溢于眉宇,愈是深入,面色便愈是不好看,梁氏在前不苟言笑地走,不时瞥见张洛吃醋的模样,便不禁在心下一阵甜蜜暗笑。
倏忽转瞬,便见那小厮将二人引在庭院中一间大屋前,屋上匾额字,曰“遄飞”
,匙入锁开,推门而入,便闻极逼人香气袭来,饶是张洛带着面纱,犹叫那气呛得打了几个喷嚏。
待定神打量,便见这屋几乎和梁氏闺房加半个院子一边大,天晴色薄纱作窗,月白色竹席铺地,清淡雅致,别具一格,当间是镂空的拱形屏风,并茶几饮壶,蒲团坐具,复有香炉漆兽,陈列两边,兰花盆植,摆在四角作枝条形的架上,一方小巧玲珑紫檀柜子,内藏西洲瓷器,银器,匙叉,南洲碗碟,漆箸,调羹,摆在茶几右侧,两边厢房,俱以设了敷居的推拉薄门掩住。
兀那薄门后似是点了蜡烛,便把门后影子投罩到薄门上,但见东边门上,两条丰腴身影缠绵,亲吻呻吟之声,几可明辨,西边门后,似是设了席地的床铺被褥,复有绳钩错杂,依稀可见。
梁氏坐在上首,便早有人来进茶上果,并玉馔坊的茶点,精致摆在茶几上,那引门小厮正欲给梁氏倒茶,便见梁氏捂住茶杯,不动声色道:“你可先去侍候别人,不必与我等蹉跎。”
那小厮闻言,悻悻告退,关上门扉,便见那妇人登时换了副暖热面孔,一把扯那假佳人在怀,嘴上不老实地乱亲,一双玉手摸着少年大腿,慢悠悠往罗裙深处探去,粗暴拨开内裤,便攥那鸡巴在手,见少年犹有不快,便一面给那少年撸屌,一面柔声道:
“好相公,小相公,我的乖相公,你吃醋了?”
便见那少年不快道:“我没吃醋!
你愿意去哪里喝酒听箫是你的自由!
我管不着!”
张洛言罢,猛地挣开妇人怀抱,踢开蒲团,气哼哼往门外走去,梁氏见状,忙起身抱住张洛细腰道:“你要去做什么?”
便听张洛赌气道:“我去找我岳母交欢去!
谁能管住你的心,谁便是你相公!
我可没那手段。”
那少年言罢,手脚并用去扯开梁氏胳膊,反倒让梁氏把身子整个儿抱住,手脚具不能活动,便一面狠钻猛挣,一面愤愤道:“你松开我!
找你的小白脸儿去!”
梁氏闻言恼道:“你能去哪里?我好心劝你,你倒来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