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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母脸皮笑得僵硬,在这种时刻她不得不笑。
但她心里发冷,隐约有怒意,因此笑容显得生硬勉强。
因为她刚才得知,元父为了充面子,从库房另挑了两样,都是她平日积攒下的金银首饰,不舍得戴才好生收住,不曾想竟然被元父贸然给了出去。
后母无法阻拦,看着一个个红木箱子抬起、远去。
不知哪一个装的有她价值不菲的金镯子玉坠子,只能恨的牙齿咬紧,但面上一片微笑。
这些风波元滢滢全然不知。
她嫁做新妇,清点嫁妆时,看到碧绿翡翠微微恍神,她仍记得后母极宝贵这东西,怎么舍得拿出来给她当嫁妆。
只是元滢滢不愿深究。
昔日的她会拿这些东西当宝贝,只是见多了吕家的富贵,再看到这些就波澜不惊。
元滢滢不愿同元家再有牵扯,将箱子落了锁,放进库房角落。
吕家的首饰她尚且换不完,更不会用元家的。
成亲后的日子轻松快活。
吕夫人来过京城一次,吃罢吕西翎的成亲宴就回乡下去了,她住不惯城中。
元滢滢就无婆母伺候。
吕皇商为人可亲,见了元滢滢就弯起眼睛,一副笑呵呵的模样。
元滢滢只需再得吕西翎的欢心就能在吕家彻底站得住脚。
她尚记得成亲当日,吕西翎进了喜房,迟迟未掀帕子,只坐在圆桌前,逗弄他新得的蛐蛐儿。
元滢滢左等右等,听他同蛐蛐儿玩得快活,一把将帕子掀开,叫道:“夫君。”
吕西翎随意一瞥,目光微滞。
这是他同元滢滢的第二次见面,早已经忘记了她的容貌,此刻一观,越发觉得美人如花似玉,肤白胜雪。
不必元滢滢多言语,二人便行了房,折腾到后半夜才停下。
婢女端来热水擦身子,吕西翎不让人伺候,他自幼便不喜欢旁人近身,便接了汗巾亲自擦。
元滢滢却是毫无力气,任凭婢女伺候。
婢女得了元滢滢的允许,掀开被褥。
她仍维持刚才的姿势,身子轻俯,下颏放在软枕,伸出一只雪白手臂让婢女擦拭。
后半夜的夜色浓厚如墨,屋里没点灯,婢女只得借着从窗户透过的微弱月光,为元滢滢擦身子。
元滢滢瞧她动作缓慢,应是看不清楚,便道点上灯罢。
吕西翎却是不肯。
一点上灯,周围照的明亮,他刚才的荒唐就被底下人尽数看在眼中,私下里要嚼舌头根子议论的。
新成亲的夫妻两个,头次因为点灯的事儿有了分歧。
最终彼此各退一步,只点一盏小油灯。
婢女手持灯火微弱的铜台,放在床侧的紫檀木几案。
元滢滢一身白皮子,给灯火一照,像涂了薄薄的蜂蜜。
汗巾用了热水浸泡,拧干不留丁点水分,在元滢滢肩膀、腰肢轻轻掠过。
汗巾子残留热意,轻轻碰上腰窝时,便惹得元滢滢身子一颤,肩膀微耸。
婢女忙问:“可是烫了?”
元滢滢摇头:“正好。”
婢女便继续擦洗。
吕西翎一直背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