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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不都这样,再大的气性也被十年寒窗压没了。”
迟叙表情平淡,将最后一粒麦子收好,解开头上的发带,束紧枕头。
他经人领着,到了专属的考试位——是一块方寸大小的地方,类似东北地境的炕头,上置一张长桌。
迟叙前前后后均有人,用长板隔开,做一个个小隔间状。
迟叙要在这里待上三天,他褪下靴子,坐在床榻,指腹捻了准备好的被褥,轻轻摇头。
手中的棉花单薄如纸,不知用了几回,早已经不能取暖御寒。
瞧门外查验的场景,便知书院不会体贴到担心考生能否吃饱睡暖。
在迟叙的隔壁,恰好是杜秀才。
他唉声叹气,叫来管事的,质问被褥如此单薄怎么盖身。
管事的轻笑一声,直言该考中的自然考中,不该考中的寻何等借口都无用。
这便是嫌杜秀才多事,不一心放在考试上,反而对住处挑三拣四。
杜秀才气的说不出话来,他哪里有书院中人嘴皮子利索。
迟叙不是多事之人,但因元滢滢和陆有仪有几分交情,而杜秀才又是陆有仪之夫,便多言语了两句。
“如今最要紧的是考试,莫被耽搁了心情。”
杜秀才深以为然,忙遗忘刚才之事,正襟危坐,等待考试开始。
宣纸发下,主考官宣布考题,今日之题是有关士农工商。
动笔之前,迟叙先沉思片刻,待心中有了乾坤才蘸墨落笔。
待迟叙进了书院,元滢滢才有了紧张之感,但更多的是兴奋。
她精神大好,和陆有仪逛了一整天的宅院,双脚发酸但兴致勃勃,问道哪个宅院更好。
陆有仪仔细思索,说道城东的宅子最为合适,坐一顶轿子不过半个时辰就能到皇宫门外,方便上朝。
且此宅院宽阔明亮,地势极佳。
元滢滢若是不放心,可找个道士来看。
但陆有仪私心觉得,凭借她做主母数年的经验,此宅占尽地势,定然顺风顺水。
迟叙尚未考罢,元滢滢便以状元夫人自居。
旁人疑心她朝中有人,才能如此笃定迟叙必定金榜题名。
元滢滢轻嗤:“我夫君满腹经纶,何需托人才能得中?”
听罢这话,旁人才知元滢滢并无靠山,不过是极其信任迟叙的才学,不禁摇头轻笑,劝她莫要得意太早。
要知,才华横溢是一方面,千里马能遇伯乐又是另外一方面,考中之人哪个不是天时地利人和占尽。
元滢滢不听。
她以为,只要主考官不瞎了眼睛,就该点迟叙做第一。
旁人见元滢滢如此确信,暗道迟叙有真才实学。
每逢科举考试,都有乡绅趁机拉拢关系,送宅送银,为的是在官途上有人相助。
倘若书生得中,前去奉承讨好的人数不胜数,怎么轮的上一个不相熟的乡绅。
唯有在学子得中之前,乡绅才有拉拢的机会。
正如赌场中,亮明大小之前才能下注,赌赢了便赚的盆满钵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