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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他参与修建的三层小楼时,老小区的街面上已经飘起米饭的香气,卖完菜回家的老人踩着三轮车,车轮直溜溜地转。
“小房东回来啦?来来,吃块西瓜,都是本地瓜。”
楼下卖水果的刘姐和他打招呼。
“谢了刘姐,我就不用了,您留着吃。”
小楼的第一层租出去,租给水果商,一年有八万租金用来贴补生活。
二三层自己住,还有个阁楼空着。
这样一栋占地百多平米,自带五十多平米后院的小楼,又靠近菜市场,若非落在不允许拆迁扩建的西南旧城区,且当初发生火灾还死了人,绝不会落到他们手里。
将电驴停在后院院子里,他提着东西上二楼。
才走了几个台阶,胸口忽然有种针扎般的刺痛。
江济堂捂着胸口扶墙坐下,他有些喘不上气。
小命被蛛丝吊着,活不好,也死不了。
这糟糕透顶,孱弱的样子。
等缓过劲,江济堂扶着楼梯扶手一步一步走到二楼,光穿过阳台和客厅,折射到玄关处。
抬头看着自己亲手装填的小屋,所有疲惫都消散了,力量又回到身上,他露出浅浅的笑。
东西都已经准备齐,但江济堂并不着急交任务。
距离放牛郎任务的倒计时结束还有一个多小时,他进厨房抓了一把米泡在清水里,这才带着那袋颜料和画具去阳台。
江济堂戴上口罩,套上胶皮手套,开始清理回收物。
画室里很多被丢弃的吸水布和吸水海绵,他只选了其中两块八九新的吸水布。
吸水布加入清洁剂搓洗一番,很快在冲洗下恢复原本白净的颜色,之后拧干,放在外面晾衣篮上。
接着是被丢弃的宣纸,既有适合画工笔的熟宣,也有适合画写意的生宣,它们被分作两堆。
这其中大部分是全新的,也有小半边角沾了颜料,有瑕,加起来一百八十七张。
他将它们压平整,分开卷好,放在画箱最下面一层。
此外还有笔洗、笔搁、调色盘,江济堂翻出几件同样白瓷质地的笔洗、笔搁和调色盘摆放在一起。
有这样一套就足够了。
洗干净擦好的白瓷三件套放在第二层,又放上淘来的墨块和圆砚。
墨是油烟墨,常用来作画,而这块圆砚带盖,且砚池较深,可多存墨,同样适合作画。
杂物他只留下一套,但毛笔全部留下来,一共十六支,羊毫、狼毫、兼毫,可用于多种类型的作画,同样八九新。
洗干净擦干的笔用笔帘卷好放在白瓷画具旁边。
这样一层一层一件一件摆列整齐,看着也很舒服。
从接单开始,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三十八分钟。
他起身去厨房,将泡过的米放在白瓷小蛊中,再取一小块瘦肉剁成肉沫,和米放在一起,开启熬粥模式,接着回到阳台,将之前留下的来自某老师的颜料分装盒拿出来。
颜料分装盒里码放着三十六色的固体颜料,但颜料基本用尽,只剩下分装格子。
这些下面贴着磁吸片的分装格子被取出来,快速刷洗干净放在客厅的小型消毒柜里消毒烘干。
他则回到阳台,将同系列的颜料残管拿出来按着颜色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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