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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兰薇重重点头,一想,又说,“我也不求那么多了……你说个蝴蝶、飞蛾也可。”
说得咬牙切齿。
只觉但凡不是蝗虫,是什么牛鬼蛇神她都认了。
霍祁再度拿这话调侃她调侃得心安理得,还和芈恬学得一并叫她“阿蝗”
,弄得她恼羞成怒、他在赔笑道歉。
宫中的传言,自然而然地又起来了。
且很快就带起了长阳城中说书先生口中的故事——这就更怪,没了张家抗衡,这些故事就该是只有楚宣那一种说法了。
竟还是这么快就将宫中奇闻传得到位,连楚宣也满是不解。
“我觉得还是张家。”
楚宣敲着桌子说道,言罢沉吟片刻,又自说自话地否了这想法,“又好像不是……”
“宫正司和禁军都尉府都说不是。”
席兰薇叹息道,“我想了想,也觉得并不像。
死到临头了,有闲工夫也该是留着保命,还拿来用这不疼不痒的手段害我?当真是嫌陛下追查得还不够狠么?”
“宫里怪事太多……”
楚宣想不出个所以然,一味地摇头,悠哉哉道,“忒不痛快。
若当真恨谁,刺一剑才是正经;这么在阴暗处害人,害完了她都不知是谁害的她,有什么意思?”
这么听起来,还真是江湖的路数更痛快——只是宫中的女人,没几个能做得来这“刺一剑”
的事情罢了。
神鬼之说就是再离谱、再滑稽,传得久了,也难免让人徒增几分信。
此番又洗清了张家的关系,看上去就更像是席兰薇身上有问题。
连自己的女儿都被牵连到了……
已有胆小怕事的嫔妃寻了身子不适之类的由头告假不出、不来晨省昏定,席兰薇纵知原因也生气不得,只觉真令人啼笑皆非,一年传这么一次,纵使不痛不痒也让人难以安生。
白婕妤在一日的晨省后留了下来,打量席兰薇的倦容半晌,颔轻言:“夫人昨晚又没睡好?”
席兰薇抬眸看看她,未作掩饰,点头应了声:“是。”
“夫人似乎……已有几日都睡不好了。”
白婕妤笑意浅淡,担忧之意若隐若现。
席兰薇“嗯”
了一声,未言,觉得头中着胀,确实难受。
“这事悬而不决,宫中的传言就不会断。”
白婕妤一声哀叹,话中带着些无奈的悲伤。
席兰薇再度睃了她一眼,她今日穿了一身蓝灰色的曲裾,好像衬得整个人都黯淡了一层。
默了一默,她终于问了一句:“婕妤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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