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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同时,已是将药物抹在墨天痕伤口处。
“那一枪,她一直很自责呢。”
药膏敷上,墨天痕疼的嘴角咧了两下,道:“她人倒是不坏,就是脾气实在太过骄蛮了。”
柳芳依笑道:“她从小被捧在手心,无人胆敢忤逆,是遇见你之后,她才懂得何谓‘自责’。”
墨天痕叹道:“可惜,尚不懂得何谓‘认错’。”
柳芳依好没气的揪了一下他没受伤的半边脸颊,笑道:“你呀,要求真多。”
墨天痕不解道:“认错悔改,乃是基本的处世之道,怎算的要求多?”
这时,只见一名三教弟子快步跑来,道:“墨师弟,圣司有请。”
墨天痕不敢耽搁,匆匆与柳芳依道了别,便随那弟子前往霍青丝住处。
来到屋外,发觉不少弟子都在忙碌的收拾行装。
进屋之后,霍青丝、煌天破、籁天声、颜若榴都已在屋内。
颜若榴今日换了身干净的素服,由于重伤的缘故,她的脸色仍是惨白,将她平日里的妖艳抹去大半,露出了她未经雕饰的原貌,竟是清丽无比,楚楚动人,只是骨子里仍是隐隐的对人散发着丝丝诱惑,与一旁高贵冷艳、清冷淡雅的霍青丝立出了鲜明的对比。
“圣司,这是准备出发吗?可四佛座……”
“四佛座距此不足半天路程,此回只由我们四人护送颜若榴先行返回昊阳坛。”
霍青丝道。
煌天破接着道:“有些事情,必须让她亲呈师尊,老籁伤体已复七成,足可参战,由我们四人行动,一可快速抵达,二可不惧鬼狱拦路。”
墨天痕心知情报一事刻不容缓,便道:“弟子遵命。”
“好,你且回去与你的两位女伴道个别,收拾好行装,我们在城门前汇合。”
辰时不到,煌天破便把行装收拾完毕,独自一人从内城出关,走进一片树林之中。
行不足半刻,眼前豁然开来,目及之处,刻碑林立,竟是一处占地极广的空旷墓场!
煌天破凝眉走向最边远的角落,那是一片新坟,石碑上的刻字颜色仍是鲜亮,但底下的人早已不再鲜活。
年轻的儒者一袭白衣,健步来到一座坟前,从未屈折过的阳刚身姿,下一刻竟是单膝跪地!
寂静墓场中,儒者沉默不语,任由冷风拂面,照见愧疚的容颜。
半晌,一道身影从儒者身后缓步迈近。
“你为何来到此处?”
来者正是籁天声。
他凝眉望着煌天破折腰的背影,又扫视了四周墓碑,道:“他们皆是战死的同门英烈,你却为何只跪怀谦之墓?”
煌天破并不抬头,低声道:“没错,他们都是三教英烈,奋勇对敌,置死生于度外的铮铮子弟。
他们死的英勇,也死得其所。”
“但他不同。”
籁天声语调平静,听不出是喜是悲:“你当时毫不犹豫。”
“当机立断,不代表吾毫不在乎。”
“你做了当时最正确的选择。”
煌天破缓缓起身,向怀谦的墓碑躬身一礼,随后挺起胸膛道:“诛杀战友,罪责在吾,未护同门周全,罪亦在吾。
等回邑锽,吾会向师尊与佛门请罪讨罚,但当日之杀,吾绝不后悔。”
籁天声拍了拍煌天破肩头道:“吾明白你之心境,若换作是我,断不能如此果决。”
只见煌天破飒然转身,白衣旋舞,昂首迈步,背向墓群而行,空旷墓场上空,儒者铿锵字句雄浑飘荡!
“儒者,胸怀天下,需要承下多少取舍,吾便担起多少悲伤!”
辰时过半,五人已集结在城门之下。
叶明欢早为几人备好干粮马匹,众人翻身上马,霍青丝回头对颜若榴道:“可还支持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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