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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斯刻努力回想,但似乎都有些记不清他以前是如何和温浅相处的,该如何开口?该如何接近?该如何填平这条巨大的时间缝隙。
他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拿眼前这进退不得的情况如何是好。
水流不断冲刷着篮子里的草莓和他的手,哗啦的水声掩盖了身后的脚步声。
直到肩膀被轻轻拍了拍,程斯刻猝然回头,发现温浅已经站在他的身后,带着久违的熟悉笑意,像掠过水面的鸟,掀起一阵波澜不惊。
最终是温浅先迈出了这一步,他强行缩短了他们之间的距离,跨过这条鸿沟,到达彼岸向程斯刻伸出了自己的手。
程斯刻被温浅的笑容晃了眼,他太久没有见到温浅对他这样笑了。
一瞬间所有蠢蠢欲动的情绪像气泡水,像小时候被温浅恶作剧摇晃过的那瓶可乐,不断上浮以至喷涌而出。
程斯刻蓦然低头,那些泛着泡的酸意浮上了鼻头,浮上了眼睑,酸涩的滋味让程斯刻人不自觉闭了闭眼。
他不想让温浅看见他哭的样子,于是用睫毛遮住了一瞬间湿润的眼眶,可鼻尖的泛红却依旧出卖了他。
他不敢抬头,太丢脸了。
良久,他听见温浅的一声长叹,接着一双温暖的手臂将他重新抱紧。
时隔近1000天,他们再一次相拥。
◇重归于好
程斯刻近乎痴迷地靠在温浅怀里,这是他日思夜想的温度,他像小狗一样迷恋地用脑袋蹭了蹭温浅的脖子,被温浅笑着揉了揉脑袋。
“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有事儿没事儿就脑袋蹭蹭。”
温浅灼热的呼吸喷洒在程斯刻的脖颈儿,痒痒的,像羽毛轻挠,他想躲却又贪恋当下的这份温存。
程斯刻不说话好一会儿,等把鼻涕眼泪全糊在温浅的肩膀上,这才顶着张红红的脸从温浅身上起来。
“哭完了?”
温浅凑近了逗他。
“没哭。”
程斯刻脑袋一别,嘴硬道。
“没哭呐?那我这一肩膀的鼻涕眼泪是谁的,我跟你说这衣服可贵了。”
温浅憋笑。
温浅的衬衫上浸湿了一大块,深色的色块彰显着程斯刻刚才无声的哭泣。
程斯刻看着这碍眼的深色色块别扭道:“给你洗了还不行么?”
温浅笑了,无意间瞥过水槽里的草莓,转头问程斯刻:“给我买的?”
“不是。”
程斯刻一扭头。
“还嘴硬?”
“是。”
程斯刻卡了一下,闷闷地憋出一个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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