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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了口气,有些责备地看着恒娘,“这几年,看你比小时谨慎懂事许多,怎么这次又翻了老毛病?我早告诉过你,你娘这病,禁不得你跟她顶撞。
她就你这么一个女儿,拿你当命根子一样,你有什么不能顺着她的?”
恒娘低眉,并不辩解。
眼角鼓胀,酸痛得厉害:她也不过只有大娘一个亲人。
她是大娘的命根子,反过来又何尝不是?若是她娘一日撒手,茫茫人世,她又还有什么依赖?自从十三岁那年,明白这道理之后,她再不曾跟她娘拌嘴吵架。
邬郎中不能久留,恒娘奉上诊金,送他到门口。
邬郎中见了一边站着的仲简,十分奇怪,打量几眼,临走忍不住低声问:“恒娘,可有麻烦?要我去跟巡铺说一声么?”
等他不放心地走了,恒娘回头看着仲简,淡淡道:“仲秀才有事?不好意思,今日家里忙乱,不方便待客。”
“大娘生病?”
仲简想起那日坐在门口替他补衣服的病妇人,这问里有些真诚关心。
恒娘默默点头,眼角又干又涩,忍不住伸手揉揉,没什么力气跟他吵架。
仲简望着她通红眼角,下意识问道:“你……还好吧?”
“还撑得住。”
恒娘看他一眼,他怎么还不走?仲简明白她的意思,有些尴尬:“恒娘,绿矾的事情,我一时不察,冤枉你了,对不住。”
“皇城司办案速度挺快。”
恒娘忍不住刺了他一句,又揉揉额头,今日身心俱疲,不想跟他理论。
“好了,你有空跟顾少爷说一声,让他备好这几日工钱,我有空去拿。
仲秀才若是没其他事,这就请回吧。”
仲简见她淡淡点个头,转身就要进去,连忙问道:“你不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恒娘回头看着他:“有什么好问?不是我,就是月娘。”
忽然笑了笑,淡淡道:“你也不算完全冤枉我。
我要是缺钱得紧,说不定哪日就真昧下良心,下了这个黑手。
不过,我若是下手,必定会将月娘拖下水。
没道理风险我担,脏活我干,最后她跟我一起得实惠。”
抬起头,看着仲简,有点好奇地问,“所以,我唯一没想明白的是,她下手的时候,就算准了你会栽赃给我?还是说她友善可人,就想白送我诺大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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