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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吃得正欢快时,就听到不远的柜台处客栈老板和伙计的闲话家常。
老板磕着瓜子,疑惑道:“我昨晚做了个怪梦,梦到天上下金子雨,豆子大的金子劈哩叭啦往下掉,满街的人都在捡,我也捡了一大袋子。”
伙计感叹道:“这是好梦啊!”
“可刚捡满一袋子,突然有个人出现在我面前,劈头盖脸地骂我!
他骂我傻,说天上真下金子雨重得能把人打死。
还说什么下金子雨一点儿用都没有,我捡别人也捡,货物没多只是金子多,柴米油盐跟着涨价,我捡了金子到头来买不到多少东西,捡了也白捡,高兴也是白高兴,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说法我可从没听过,我正琢磨这事儿呢就醒了。”
那伙计惊诧道:“掌柜的,这么巧!
我梦里也被人骂了!
我梦到我终于娶上媳妇,我媳妇长得特别漂亮,又温柔又体贴,我刚揭开盖头媳妇就不见了。
换了个人指着我鼻子骂我,说我又懒又馋成天耍小聪明,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一点儿不改还想娶这么好的媳妇,让我照照镜子看自己配不配。”
“哎呦怎么回事,撞邪了?你看到那人长什么样了吗?”
“这真记不得了。”
“我也想不起来……”
掌柜和伙计啧啧称奇,谢玉珠默默抬起眼睛,看向温辞,对方回以烦躁又坦荡的眼神。
“二师父……是你吗?”
“是我又如何?”
温辞面不改色心不跳,说得理直气壮:“我心情不好就想骂人,怎么了?我骂错了吗?我骂你了吗?”
谢玉珠心说温辞果然没那么大度。
真想象不出对面这位活了近百年,还能活成这么个脾气,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返璞归真吧。
谢玉珠正在暗自腹诽,只听温辞漫不经心地说:“还有,你刚刚叫我什么?”
谢玉珠一哆嗦,抬头看向温辞。
她虽然叫了他二师父,但这已经不是破庙了也没有地道,温辞总不能让她滚回青阳渡吧?
温辞睁着一双熬夜充血的眼睛,只是轻轻地一笑,没再多说什么。
他向叶悯微伸出手,淡淡道:“牵丝盒研究完了吗?”
“研究完了。”
叶悯微把牵丝盒交还给温辞。
那扁平的盒子又像任何到温辞手里的东西那样,灵活地在他指间旋转起来,在他手中起舞片刻,便被他出其不意地丢给了谢玉珠。
“既然你叫我师父,那这个就送给你做礼物。”
温辞说得轻描淡写,而谢玉珠捧着这四面雕花的盒子,只觉得受宠若惊。
她居被认下还得了这么厉害的灵器,实在是天上掉馅儿饼,砸得她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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