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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裴念,凤娘眼眸中的神色有了微妙的不同,虽还带着笑意,却少了几分兴意盎然,多了丝公事公办的味道。
“裴缉事,有话要问?”
“不错。”
裴念入屋,关上了门,道:“半年前,德妃暴亡,宫中一夜之间死了宫娥宦官百余人,是你给我的线索将此案指向御医刘衡,我探查发现证据确凿,可回想起来,彼时刘纪坤结案的态度非常迫切,他是知道些什么,因此,这次你又借我的手,灭了他的口,是吗?”
“裴缉事把奴家说得真坏。”
凤娘以轻描淡写的语气道:“这些事,可不归我做主,我就是只报信的小鸟儿。”
“看来,是笼人在背后操纵了。”
裴念道:“笼人便是北衙?”
“只能说笼人由北衙盯着,其他事,裴缉事可不够格知道。”
凤娘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面令牌,随手把玩着,不时显出雕刻在上面栩栩如生的狴犴。
这次,裴念却没知难而退,上前,一把抢过狴犴令丢在榻上,掐住凤娘的脖子。
“你们到底有何阴谋?害死的人还不够多吗?!”
“裴缉事可知自己在做什么,莫忘了刘纪坤是怎么死的。”
“说!”
“好啊,你既有胆魄,告诉你便是。
其实很简单,南衙管俗事,北衙管异人。
笼人之组织、德妃之暴亡、西郊之惊变、万春宫之阴谋,皆异人所为,南衙只需平息舆情,刘纪坤就是手伸得太长了,所以得死。”
裴念没有松手,问道:“还有呢?”
“刘衡是笼人的叛徒,他虽死,但炼出了虺心,现在各方都在找。
此事北衙也盯着,或需南衙配合,但不允许事态再扩大,明白了?”
“所以你们让顾经年进南衙?你与镇抚使是何关系?”
凤娘挣了两下,没挣开,道:“你现在放手,今日所言,我不会告诉旁人。
我想如平常人般活着,不愿见异类祸乱生灵,因此在南衙诸人之中选择给你递信……南衙的使命就是保护好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裴缉事是聪明人,觉得我说的对吗?”
裴念听出了她这委婉话语中暗藏的警告,终于松开了手。
凤娘坐下,对着铜镜看着留在那雪白脖颈上的掐痕,咬唇,极小声地轻骂了一句。
裴念道:“别再越界,南衙也不是好惹的。”
“哦?我与顾经年多说几句便越界了?你可真喜欢为他出头。”
“与此无关。”
凤娘不由笑道:“无关吗?那敢问裴缉事脖子上的齿痕是谁咬的?”
裴念微不可觉地皱眉,再次双手抱怀,道:“狗咬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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