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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侪睁眼,将那苗嫂的面孔略微瞧了瞧,便笑着说起天气有多冷,实在是冻死个人。
话声大,掩住了她的唠叨,他头也没回,迳自推门而出。
他身上的衣裳单薄,给北风一掀,若非身子骨好,准得直哆嗦。
这回他不打算去找戚檐,拐了个弯去了屋后的那方家院。
——他想碰个运气,看看这时能不能遇着方大爷。
因为据方美所说,谜题四与那大爷有关。
他走了运,彼时方大爷正在院门前蹓跶,手里抱着个婴儿,嘴里不住嘬嘬哄着。
文侪将自个儿衣裳上的尘灰拍了拍,这才赔着笑贴近前:“大爷。”
方大爷愣了愣,晃着孩子的糙手忽而停了下来,他看过去,问:“你怎么来了?”
还不待文侪答,他已又补上了一声:“你这沾了一身鬼的,为何不走?!
非要老夫动手打你出宅不成?”
文侪将腰屈了屈,说:“大爷认识我?”
“薛宅里哪个人我不认识,忽而来了个大摇大摆的面生男人,老夫不用脑壳想都知道你是大少的未婚夫!”
文侪又问:“那咱们素昧平生的,您是为何一见我就要赶我走?”
“……这有鬼没鬼在身的,老夫我还分辨不出么?!”
方大爷的一霎犹豫完完整整落进了文侪眼底,他摇头叹道:“大爷,我不能走的,我妈收了薛家人的钱,我要是走了,那可不就是小偷了?”
“那关你何事?”
方大爷很着急似的高声道,“钱是你妈收的,又不是你收的!
薛当家从不做亏本生意,你若是跑了,他有千百种方法从你妈手里拿回钱!
你再待这儿,若是叫鬼跑至他人身上怎么办?”
文侪垂着眸子把那人的话都听了进去,最终舍掉那些花里胡哨的骂法,只留了内核观点——
方大爷希望他走,他希望一个很快将被杀死,好同死人结亲的人走。
文侪不能确认这想法究竟是错是对,毕竟第二日还存在个方大爷鞭打郑槐的固定事件。
那大爷后来还叽里咕噜骂了好些难听话,文侪只哈腰一笑,走了。
***
文侪适才在外头淋了一身雪,这会儿把雪抹作水往廊道里钻,没走两步便撞见了那衣装笔挺的戚檐。
文侪的十指麻了麻,当时掐紧戚檐脖颈的触感似乎又浮上了指尖。
他心里无端生了些怕——戚檐曾说过,其畜生不如的爸总喜欢那般掐戚檐和他妈。
若他也因此被划入了那被戚檐痛恨的行列会如何?
他该是毫无想法的,可他这会儿太有想法了,光是想了想就让他心泡了酸水似的。
眼见戚檐倚着栏杆,斜睨外头白茫茫的乏味景致,好似没发现他来了。
他于是先整理好情绪,打了声招呼:“喂——”
戚檐没应。
文侪便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