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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保重身体,日后咱们就别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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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4年3月1日,我应薛家要求,搬进薛家老宅,过起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日子。
自那时起,我再没见过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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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4年3月7日,我头一次收到薛大少的信件。
那是封情书,或者说是他对我一见钟情的场景描述会更好,虽然信是写给我的,可我左瞧右瞧,还是觉得那书信更像是他自个儿情感的抒发。
但我无法否认,我确确实实被他的文本吸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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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书信往来很频繁,有时我来不及回信,他的信也依旧会寄来。
他总在讲述他从前是如何躲着偷看我,又是如何为我鸣不平,更多的是他有多么爱我。
他的想法时常让我产生共鸣,我渐渐地离不开那些文本。
我想见他,想拥抱他,或者说,我想拥抱我的知己,我在这世界活过的痕迹,和一个爱我的人。
我爱上了薛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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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4年4月清明,薛家人皆到坡上扫墓去。
我在那儿碰上了一个面生的跛脚少爷,听是薛当家二妹的长子,叫花弘。
那人性子爽快,很是健谈,我们渐渐成了好友。
他是我第一个朋友,也是最后一个。
后来我才知道他是一个胡乱咬人的疯子。
可他每每提及他是个疯子,我皆会摇头,说我并不在乎。
一点儿不在乎当然是假的,但我确实比常人要麻木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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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4年7月,是我噩梦的开始。
先是有山的青梅竹马凤梅来找茬,她抱着臂拿污言秽语将我羞辱,骂我是见财眼开的糊涂虫,还说我要是不走,来日成亲后她也不会叫我的日子好过。
我没搭理。
可我害怕,害怕有山来日听信她的话,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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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的某一日,从前总拿鼻子瞧人、把我当空气的方大爷忽而揪住了我的衣襟,藤条随即抽去了我的脊梁骨上。
我来不及反抗,也来不及辩解,伴随着飞溅的鲜血,一声接一声“你小子叫鬼上身了”
与“走,快走”
入了我的耳。
血在腰窝蓄起来,我躺在地上,眼皮子掀不开。
后来恍惚间听到方大爷和薛母吵了一架,听清的不过二字“有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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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几日,府里又来了个姓岑的道人,他二话没说便将我塞进了个蛇箱子里。
蛇将我的身子环住,像是凤小姐的难听话,又像是方大爷的藤条,重重打在我的身子上。
我觉得他们是恨我,所以才想要伤害我,想要我死。
可我什么也没做错,凭什么我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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