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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有!”
荀北的笑脸舒展开,眼角翘至太阳穴,嘴角则咧到后耳根。
怪物。
没错,他像个怪物。
不知从哪一刻起,戚檐可以看见一根透明的绳子正拴在荀北的脖子上,紧紧勒住他,叫他连呼吸都一卡一顿的。
那是在暗示什么呢?
吊死鬼?
“那现在就带我去瞧瞧吧?”
戚檐挑眉,只当是没看见那根怪东西。
“哎呦,阿檐你太着急了!”
荀北一只手撑在桌上,压低身子,眼神示意他看向屋外将一只眼贴在窗户上的保安,“和以前一样的规矩,晚上再来!
这大清早咱们可没法干那勾当!”
戚檐也无暇吐槽屋外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两个大红字,单点头说好:“夜里我会再来。”
他也不再和那人周旋,出了麻将馆便往电梯去,直达负一层。
文侪的屋子没有上锁,戚檐斜眼瞧过周遭,没人,便溜了进去。
那屋子类似于八十年代烂尾楼的窄小出租屋,昏暗逼仄,用红砖垫起一条腿的饭桌挤着老旧电冰箱,铜青色煤气罐边还塞满了大小不一的废纸板。
戚檐在灰尘里慢悠悠踱步,呼吸时能嗅到文侪身上淡淡的香气。
比起线索,他更像是一条被主人抛弃的狗,在屋里蔫头耷脑地搜索着文侪的痕迹。
他仰倒在文侪的床上,伸手抓了枕头边上的一个卷毛熊布偶,那布偶的眼睛向下斜着,瞧来很是委屈。
戚檐笑起来,自言自语说:“眼睛得竖起来才像他啊。”
他将布偶揉了揉,顺着它圆滚的肚子摸到了背面的拉链。
铁链呲一声落到尾巴处,露出了布偶粉红的内腔。
“……”
戚檐面不改色将手伸进去,摸到好些血淋淋的内脏,一个个掏出去,嘴里叨叨念着肝、肺、心脏……
线索线索线索……
解四谜解四谜解四谜……
还原死况还原死况还原死况……
或许是王虔的意志影响,戚檐忽然停了手中动作。
这日子一天天过得真没意思。
但他活着时,每一天都是这样过去的。
忙碌,忙着温饱,忙着生存。
他倒是不委屈,只觉得没意思。
高中时为学业忙得昏天黑地,依旧能老成地卖着笑脸想方设法找地儿打工,进入大学更是没日没夜地兼职补贴家用。
他没工夫迷茫,所以始终清醒的活着,也因此,他知道活着没意思。
对于文侪,他活着时并没意识到文侪占据了他心上多重的份量,可是他那会儿却觉得他们是一类人。
那想法是一种无可救药的自负,但他就是这么莫名其妙画出了一道圈,将他俩圈在了里边。
就好似,文侪始终站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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